韩崇文没好气回答:“还卫子夫?韩思危都骑到我们头上拉屎了,他刚才居然想抓妹妹到县衙治罪。”
他说了事情经过,韩崇武气愤填膺说:“二哥,我们找韩思危去。他儿子大街上公然骂大伯是短命鬼,背地里还不知说了些什么坏话。”
哥俩跳下马车,绕过人群,来到县衙的八字大门。栅栏内右首一张大鼓,左首一面铜锣,大门外站着两个衙役昏昏欲睡。韩崇武拿起铜柄在铜锣上猛敲一下,惊天动地一声响。衙役吓得一激灵,见是县令公子,忙不迭迎进门去。
韩思危和韩崇礼坐在公案后,正在窃窃私语,见文武兄弟大踏步进来,心知不妙。韩崇武好糊弄,韩崇文难缠。
韩崇文开门见山:“听说县尉大人要缉拿我妹子,妹子有错,都是我们做哥哥的教化失职,现特来领罪。”
韩思危忙站起身来,口称误会。
韩崇武叉腰,粗声粗气说:“既然是误会,休要再提。我妹子自幼养在深闺,胆儿小,吓出什么好歹来,别说你,就是我爹,二伯都担不起这份责任。”
韩思危见二人一口一个妹子叫得亲热,暗暗心惊。这两个小鬼头才跟韩氏兄妹接触几日就掏心掏肺。他想起兄长来信,信里说韩崇靖将重振韩家军昔日荣光,他丝毫不信,现在看来,自己大意了。
他满脸堆笑:“我教子不严,触怒少宗主,今晚请你们弟兄三个到逍遥苑逍遥快活,算我赔罪。”
“呸,大哥是正人君子,才不会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你等着吧,我哥回来了,那些地方也该关闭了。”兄弟俩放下狠话扬长而去。
韩思危看着他们稚嫩的背影冷笑不止,韩崇礼问:“爹,要不要找人做掉宗主?”
“狗屁宗主!乳臭未干的小毛孩,能掀起什么惊天大浪?可怕的是他带来的那帮老家伙。宋婉儿把韩擒虎剩下的老底子都派来了,看样子不是拜祭韩擒虎,是要接管蒲类城啊。”
韩崇礼大惊失色,惶恐不安说:“这可怎么办?韩擒彘当了蒲类县令十几年,就这么拱手相让吗?”
“蒲类是韩擒虎的封邑,韩崇靖已长大成人,韩擒彘再没任何借口霸占着。你不要急,去找张长弓商量。他是大股东,不能只分红不干事。他们两家斗起来,不管谁输谁赢,我们都是赢家。傻儿子,多学着点。”
当夜,韩崇礼在逍遥苑里的翠羽轩为张长弓接风洗尘。张长弓带着李福、陈忠和顾易之赴宴,嘱咐高仙草在醉归楼好生将息。高仙草久闻逍遥苑大名,苦苦哀求同行。
张长弓皱眉道:“逍遥苑内里多是花街柳巷,你一个未嫁的大姑娘,怎能去这种地方?”
高仙草理直气壮:“正因我没机会见识你们男人是怎样图欢销魂,纸醉金迷,才想要一探究竟。我身着男装,跟你们厮混,谁能看出来?”
“不行,被你哥哥知道,非剥了我的皮。哪怕张吉晓得了,也饶不了我。再说,你夹杂其中,我们都不敢放开手脚,无法尽兴。”
高仙草立马抓到痛脚,大叫大嚷:“我离开扬州时,张伯伯让我管住你。你今夜去温柔富贵乡,不知会怎样放浪形骸。我是非跟着不可了!”
张长弓执拗不过,只得应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