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他如水的温柔,沈昭宁的心逐渐平复,难得的享受片刻的宁静。
裴恒边为她顺气,边道出心中所想,“从昨日起,我便在想一件事。若岳母成功和离,大可以接她来家中居住,我定会好好孝顺,将她当成我亲生母亲来看待。”
爱屋及乌,沈母是沈昭宁看重的人,他自然也会好生对待。
沈昭宁心下一个激灵,阿恒竟愿意为了她做到这份上,这是前世裴文轩从未给过她的安心。
“谢谢你。”她的眼眶不自觉湿润,“如今母亲就暂且外祖父家,对外人宣称回娘家探亲,待和离过后,我再询问母亲的想法。”
“好。”
烦恼归烦恼,沈昭宁也没忘了正事。
她手底下的药铺和学堂都封着她去经营,自然不能荒废。
整理好心情,她来到药铺,远远地看见一抹熟悉的倩影,凑近一看,竟是福乐郡主!
定睛一看,她正在和孔令聊天,后知后觉她是为他而来。
“咳咳……”她走进去,打断二人的谈话,“郡主赏光药铺,真是蓬荜生辉。”
福乐无奈地笑道:“行了,咱们都这么熟了,你就莫要说这些客套的话了。”
两人相视一笑,俨然一副闺中密友的模样。
沈昭宁招呼着人坐下,有意问道:“郡主今日前来应该不是来找我的吧?”
语罢,她调侃道:“依我看来,郡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孔令也!”
被人说中心事,福乐顿时羞红了脸,怯怯地瞥了眼孔令,“孔令很有才华,我对他就是欣赏罢了。”
“只是欣赏吗?”沈昭宁好歹活了两世,看人很准,一眼就看出福乐的小心思,“人活一世,能遇到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就该尽情享受,不必在乎世俗的偏见。”
福乐是和离过的人,在世人看来,她自是不配与未经男女之事的孔令在一起。
她的话,便是要告诉福乐,世俗看法根本就不重要。
福乐摆摆手,“我倒不是在意这个,只是科举在即,我不想耽误他。”
沈昭宁来了兴趣,再次调侃:“方才还说是欣赏呢!这都开始关心起人家了。”
福乐娇哼了一声,“你就莫要再打趣我了!”
沈昭宁这才正了正神色,“若郡主有所顾虑,大可以等科举结束再表明心意也不迟,反正人就在我铺子里,我会帮你看住的。”
福乐表面淡定,实则心里乐开了花,仿佛回到了年少时的怦然心动。
话匣子落下,福乐逐渐冷静,方留意到沈昭宁眼底的淡淡青十分,小跑是没休息好的样子。
她拉过沈昭宁的手,关心道:“你近期可是碰到了什么难事?大可以同我说,只要不是伤天害理的事,我都能帮你!”
她在京都不说一手遮天,横着走是断然没问题的。
上至皇亲国戚,下到贩夫走卒,见到她都会毕恭毕敬。
沈昭宁也明白这点,可她掩饰还不想动用福乐这层关系,毕竟这是她的底牌,此时用出还为时尚早。
思及此,她并未道出所有事,“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我父母亲感情不睦,想让他二人和离。”
要福乐知晓母亲被下毒,以她仗义的性子,定然不会袖手旁观,便只能避重就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