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裴恒凑近,想听清她说的什么。
沈昭宁不想他不悦,打着马虎眼,“没什么。”
又说起正事,“我收留孔令真的并无他意,全是为了郡主着想,郡主刚与郡马和离,好不容易碰上个心悦之人,我不想她失望,这才将人留在药铺。”
见裴恒的神色有些动容,她趁热打铁,“若因此拉近与郡主的关系,何乐而不为?”
裴恒不傻,稍稍一点,便明白其中的权衡利弊,又见她说的头头是道,不似说谎,便勉强应下,“好吧,那我便不阻止了,只是你得离那书生远远的,你长的这般貌美如花,难保他不会起歹意。”
沈昭宁顿时被逗笑,她的确不丑,却顶多算是小家碧玉,还不至于美到让人人动心。
阿恒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事情刚商议完,小厮来报:“少爷,五皇子来了。”
裴恒怔住,他与五皇子一向都是在酒楼中玩乐,怎么今日竟上门了?莫非是出了事?
他不敢细想,叮嘱沈昭宁,“你累了一日,便好生歇息,我去去就回。”
一路来到前堂,五皇子在不停地踱步,满脸焦灼,似是有大事发生。
“裴二,快来!我有事问你!”见到裴恒,他激动地上前。
屏退下人,裴恒安抚道:“莫着急,有事慢慢说。”
五皇子开门见山,“你是否要参加今年的科考?”
“不错。”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裴恒坦荡地承认,“我要考取功名,入朝为官,造福一方百姓!”
这可把五皇子愁坏了,语重心长地劝说:“咱们隐忍不发了多年,早已让众人以为你是个纨绔子弟,若彼时上朝堂,定然会成为众矢之的,对你无甚好处,听我一句劝,再缓缓。”
他与裴恒交好,知晓其文采斐然,心中有丘壑,乃旷世大才,只要他想,定然能高中。
可他们的身份非比寻常,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为了他,也为了自己,他不能坐视不管。
裴恒为他斟了杯茶,大义凛然地诉说:“你所言的确有理,可咱们忍忍耐多年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为了国泰民安,可你看看如今的泱泱大国,金玉其外,败絮其中,朝廷上有不少官员贩卖私盐,牟取暴利,百姓的赋税重,过的民不聊生,食不果腹,我必须得尽快入朝为官,改变现下的局面!”
个人安危固然重要,可他更在乎的是黎明百姓。
五皇子今日既来了,便不能轻易放手。
他蹙着眉头,依旧不放弃地劝阻,“要想造福苍生,首先得顾好自己,你若没了命,还拿什么去改变现状?”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我懂你报效祖国的决心,可也得为大局着想,你若不藏拙,你我皆会成为他人砧板上的鱼肉。”
他们一向交好,在外人眼里便是同一条船上的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裴恒一旦暴露真实的能力,难保暗处虎视眈眈的人不会盯上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