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了这么多年,可算是把心里话说出来了吧?”
早有预料,二房狼子野心,绝没表面看的那般简单,却不曾想竟这般决绝。
裴文轩本就因沈漓鸢小产而心烦气躁,又遇上分家,更是怒火中烧。
憋着一口气,他尽数爆发:“士农工商,商贾排在最末位,更是受世人所排挤,若无我大房的庇护,你们哪有颜面行走在京都?更别提四处行商了。”
“得了侯府诸多好处,如今赚的盆满钵满,便想过河拆桥,此举同白眼狼有何区别?”
“呵!”一向唯大哥马首是瞻的裴恒冷笑一声,再也不装了,“大哥这话说的还真是冠冕堂皇,大房难道就没得到好处吗?你与伯父在仕途上官运亨通,除却自身本事之外,可少不了打点,至于钱财从何而来大家心知肚明。”
“互惠互利的事,怎的到你嘴里就成了我们占尽便宜?”
以往处处忍让,今日可算是说出来了,瞬间舒畅许多。
“你……”裴文轩没料到他竟如此伶牙俐齿,一时语塞,憋了半晌,才苍白无力地蹦出几个字,“真是无礼!”
“分家已成定局,多说无益,诸位好好商量吧!”
裴恒亦懒的同他们争论,甩下一句话便挽着沈昭宁离去。
徒留下大房几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
“父亲,母亲,分家一事事关重大,咱们需得好好商榷,不如去书房再议?”人一走,裴文轩倒是冷静了下来。
“老爷,听文轩的,咱们走!”
刘氏瞥了眼床上的沈漓鸢,空有世子妃的名头,却毫无脑子,分家这样的大事就不该让她参与。
眼睁睁地看着两拨人雷厉风行地离开,沈漓鸢气的咬牙切齿,“滚!都给我滚出去!”
侍奉的下人不敢招惹,纷纷退去,唯有春儿战战兢兢地上前安抚:“世子妃,您刚小产,身子正虚弱着,动怒对您恢复并无益处,还是躺下来歇息吧!”
“我已遭文轩厌弃,恢不恢复又能怎样?”沈漓鸢毫不在意,自嘲地笑了笑,“从今日之后,我在侯府是再也抬不起头了!”
失了宠爱,没了孩子,已去绝境,也不会再有人管她的死活了。
回到院落的二夫人拉着沈昭宁,语重心长,“昭宁,此次你可是受了极大的委屈,是我这做婆婆的无用,没能护住你,你放心,往后我定不会再让这等事发生。”
大房那群人就是看沈昭宁无人撑腰,这才肆意妄为地对待她。
归根究底,还是他们二房不够支棱,要地位够稳的话,刘氏等人又怎敢造次?
“您切莫这么说,是谁!沈漓鸢歹毒,设计陷害我,怎能怪到您头上?何况我在二房待的很自在开心,能遇上您这么好的婆婆,是我的福气!”
沈昭宁笑意盈盈,将方才的不愉快抛之脑后,柔声细语地安抚着。
随后,话锋一转,点明正事:“当务之急是要分家,只有尽快离开侯府,二房才能有自己的一方小天地,不至于处处被大房吸血、打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