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租房再觅安身所,侠女巧寻新机缘(2 / 2)

青金石在腕间震颤的刹那,何芷烟足尖轻点地面,整个人如猎鹰般倒掠至廊柱后方。

三枚银扣嵌入龟裂的陶砖缝隙,月光下竟渗出荧蓝的汁液——与死亡谷毒蝎尾针的分泌物如出一辙。

\"倒是省了验证的功夫。\"她扯下粗麻外袍甩向半空,布料瞬间被暗处射来的银丝绞成碎片。

借着月光偏移的间隙,银链如灵蛇般缠上横梁,带着她翻身跃入东侧回廊。

腐坏的波斯挂毯在脚下发出窸窣响动,何芷烟突然驻足。

昨夜羊皮纸浮现的密道标记在此处断开,而眼前褪色的壁画上,举着弯月的女神正将权杖指向地窖方向——与法蒂玛最后的提醒不谋而合。

地窖入口的青铜锁链尚带余温,她屈指轻弹腕间青金石。

时空回溯的涟漪荡开刹那,模糊画面中浮现出半日前黑袍人擦拭锁眼的场景——对方尾指戴着镶嵌毒蝎螯足的银戒,与铜镜边框的纹饰分毫不差。

内力翻涌的灼痛迫使她中断回溯,唇角溢出的血珠滴在锁眼,竟激出滋滋作响的蓝烟。

何芷烟反手将银链绞成螺旋状刺入锁芯,金属相撞的火星照亮了台阶上新鲜的荧光苔藓。

第三块灰砖在月光下泛着水色,她却不急着触碰。

银链尾端缀着的孔雀石坠子垂落砖缝,映出底部纵横交错的银丝机关。

这些发丝般纤细的金属线连接着墙内七盏油灯,稍有不慎便会引燃整间地窖。

\"雕虫小技。\"何芷烟解下束发的银丝带,浸了随身携带的骆驼奶后甩向机关枢纽。

乳香味的液体顺着银丝流淌,那些致命的引线顿时凝结成脆硬的细条。

当最后一声金属脆响消散,灰砖应声弹起,露出裹在丝绸里的青铜匣。

匣面浮雕刻着双头蛇噬月的图案,却在月光下诡异地显露出第三颗蛇头。

何芷烟用染血的指尖划过蛇眼,忽然听到头顶传来瓦片错动的轻响——有人在屋顶踩碎了第五块陶瓦,正是她方才用银扣标记过的位置。

青铜匣弹开的瞬间,浓烈的龙涎香混着血腥味扑面而来。

躺在猩红绒布上的并非房契地契,而是半枚染血的青铜符牌,断裂处还粘着片荧光苔藓。

何芷烟将符牌贴近青金石,两者相接处突然迸出幽蓝火花,在墙面投射出蜿蜒的密道全图。

屋顶的异响此刻已移至西窗,她反手将银链甩向房梁。

借力腾空时,袖中暗藏的鹰羽镖穿透窗纸,钉进来人即将落脚的第二根横木。

瓦片碎裂声伴着闷哼响起,偷袭者坠地的动静惊起了枯胡杨上的夜枭。

何芷烟却未追击,指尖摩挲着符牌边缘的刻痕。

这些新旧交错的划痕组成某种西域文字,与三日前她在死亡谷祭坛废墟所见如出一辙。

当地窖的月光偏移至特定角度,墙面的密道图突然开始自动延伸,最终指向香料商会地下某处被朱砂标记的密室。

夜风裹着沙粒拍打窗棂,她忽然旋身将青铜匣掷向东南墙角。

匣体撞击墙面迸发的火星,恰好点燃从通风口飘入的磷粉,幽绿火焰瞬间勾勒出整间石屋的暗格分布。

七个闪烁的光点中,唯有用靛蓝染料标记的暗格未被烧灼——正是法蒂玛袖口纹身对应的方位。

当第一缕晨光染红窗棂,何芷烟已用银链在地面布下三十六道警戒线。

符牌与青金石在掌心安静相贴,而东墙凹槽边缘的黑痕正在缓慢扩散,如同渴血的毒蝎伸出螯足。

她最后检查了袖中暗藏的七枚鹰羽镖,转身走向飘着异香的厨房——昨夜图纸显示,那里藏着直通死亡谷暗道的青铜水阀。

灶台积灰中残留的荧光苔藓拼出半枚脚印,尺寸与哈桑染坊里的靛蓝足印完全吻合。

何芷烟用银链勾起锈蚀的水阀,在齿轮转动的轰鸣声中,突然听到地窖传来瓦罐碎裂的脆响。

这次的声音来自她亲手布置的西南警戒线,而那里本该是密道图中标注的安全区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