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租房遇诈心忧惧,侠女智斗破奸谋(1 / 2)

租房遇诈心忧惧,侠女智斗破奸谋

何芷烟将银链缠在腕间时,远处传来驼铃轻响。

哈桑牵着白骆驼从染坊转出来,少年腰间新换了镶绿松石的弯刀,目光掠过她手腕时顿了顿:\"姑娘要找落脚处?\"

\"你知道哪里有空房?\"她不动声色地扯下衣袖遮住银链。

\"东市陶罐巷。\"少年踢开脚边碎石,突然露出狡黠笑意,\"不过房主是艾哈迈德老爷。\"他说完就钻进人群,腰间弯刀与银铃在正午阳光下晃得刺眼。

烈日将陶罐巷晒成蒸笼。

何芷烟数着褪色的门牌号,汗珠顺着脊梁滑进束腰。

第三间土坯房前堆着雕花陶罐,穿金线长袍的中年男人正往罐口抹蜂蜜,见有人驻足立即直起身:\"小姐要租屋?\"

\"听说有空房。\"

\"您可找对人了!\"艾哈迈德掏出银钥匙串叮当作响,\"全开罗最干净的屋子,推开窗能看见棕榈树和清水渠。\"他袖口飘出的沉香味混着汗酸气,金戒指刮过门板时带起木屑,\"月租只要三枚银币。\"

何芷烟指尖轻触门框,潮湿的霉味让她蹙眉。

墙皮剥落处露出焦黑痕迹,像是被火烧过。

正要开口询问,房东突然用身体挡住那片焦痕:\"小姐是外乡人?

这屋子三个月前住过萨拉丁的书记官呢!\"

他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阳光从气窗斜斜劈进来。

几件褪色家具倒是齐全,窗台还摆着干枯的罗勒草。

艾哈迈德掏出的羊皮卷契约上,朱砂印泥红得发暗:\"押金两枚银币,退租时返还。\"

\"这墨迹...\"

\"上个月抄经人刚写的!\"房东突然提高声调,金牙在阴影里闪光,\"现在不定下,傍晚可就被香料商订走了。\"他抬手指向巷口,果然有两个缠头巾的男人朝这边张望。

契约按上手印时,艾哈迈德的笑容突然凝固。

何芷烟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发现墙角陶罐里爬出几只黑甲虫。

房东抬脚碾碎虫子,金线长袍沾上污渍也浑不在意:\"日落前搬进来,我让人送新被褥。\"

暮色四合时,何芷烟抱着包袱回到陶罐巷。

门锁换了新的青铜锁,艾哈迈德带着四个持弯刀的壮汉堵在门口:\"这屋子要给我侄儿当婚房,押金就当违约金了。\"

\"契约写明租期三月。\"

\"小姐看漏了吧?\"房东展开羊皮卷,先前空白处赫然多出一行小字——若房主家中有婚丧嫁娶,可随时收回房屋。

他背后壮汉们故意将弯刀碰得铿铿响,\"或者去治安官那里评理?\"

石板路上传来巡夜人的梆子声,何芷烟摸向腰间软剑的手又松开。

她盯着契约上新添的蝌蚪文,突然嗅到羊皮卷上的松节油味——那行字分明是两刻钟前才写上去的。

\"滚远点!\"壮汉踹翻她的包袱,粗麻布散开露出半块馕饼。

艾哈迈德踢着馕饼滚进阴沟,金牙在火把下泛着油光:\"外乡人就该住骆驼圈。\"

更深露重时,何芷烟蹲在香料市场屋檐下擦拭玉佩。

西南方的金字塔轮廓已隐入夜色,唯有掌心星图还在发烫。

打更人经过时扔来半块椰枣糕:\"去白鸽客栈碰运气吧,法蒂玛夫人常收留落难姑娘。\"

客栈门楣挂着青铜风铃,穿茜色长裙的老板娘正在柜台后碾药草。

何芷烟尚未开口,对方突然举起琉璃灯照她眼睛:\"被艾哈迈德骗了押金?\"

\"夫人怎么...\"

\"你裙摆沾着陶罐巷的红土,袖口有他常用的沉香味。\"法蒂玛扔来热毛巾,腕间银镯刻着荷鲁斯之眼,\"住店可以,但每日清晨要帮忙磨豆蔻。\"

阁楼房间飘着乳香,木窗外能望见尼罗河的渔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