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墨的瞳孔在看到“自己尸体”的瞬间猛地收缩,寒意顺着脊椎窜上后脑勺。虞雪霁周身缠绕的漆黑锁链正滴着墨绿色的毒雾,她黑袍下的面容苍白如纸,眼神中却燃烧着两簇幽蓝的鬼火,与往日里温柔的模样判若两人。周围的空间扭曲成旋涡状,无数写满“冥婚阴谋败露”“齐墨必死”的血色弹幕在虚空中穿梭,将两人笼罩在诡异的氛围中。
“雪霁,这不是真的!”齐墨握紧手中融合的长枪,指节因用力而泛白。记忆碎片在他胸口发烫,不断闪回与虞雪霁相处的温暖画面,试图驱散眼前的恐怖景象。然而,黑影却发出刺耳的笑声,从虞雪霁身后浮现,化作阴间论坛管理员的模样,手中还托着一个正在播放虚假影像的铜镜。
“齐墨,你好好看看!”管理员狞笑着挥动铜镜,镜中竟显示出爷爷临终前与虞雪霁的对话——“等齐墨十八岁,用他的魂魄献祭,就能打开阴间至宝的封印。”画面里的虞雪霁眼神冰冷,点头应允。
“不可能!爷爷不会害我,雪霁更不会!”齐墨怒吼着将长枪掷出,枪尖却在触及虞雪霁的瞬间被漆黑锁链绞碎。那些锁链如活物般缠住他的四肢,将他拽向虞雪霁手中的银枪,枪尖距离他的心脏仅有三寸之遥。
“小郎君,别挣扎了。”虞雪霁的声音变得沙哑而陌生,“从冥婚开始,你就只是个棋子。”她手腕轻转,银枪却突然调转方向,刺向阴间管理员。管理员措手不及,化作一缕黑烟消散,临走前留下一串阴笑:“你们以为能打破舆论操控?真正的黑手还未现身!”
锁链在管理员消失的瞬间松开,齐墨踉跄着扶住墓碑。虞雪霁的鬼体剧烈颤抖,黑袍下渗出点点金光,那些被舆论污染的记忆碎片正在相互碰撞。她痛苦地捂住头,声音带着哭腔:“小郎君……我的记忆……好乱……”
齐墨不顾危险冲上前,将她冰冷的手按在自己胸口:“雪霁,用铜镜!看看我们的回忆!”怀中的铜镜自动悬浮,镜面映出他们在月圆之夜共舞的画面、虞雪霁为他熬制驱邪汤药的模样,还有她在恶鬼手中拼死护他周全的场景。记忆碎片如归巢的候鸟,纷纷涌入虞雪霁的眉心。
“我想起来了……”虞雪霁的鬼体逐渐变得凝实,黑袍化作熟悉的红嫁衣,“那是管理员制造的幻象,爷爷临终前让我用全部鬼丹护住你的魂魄……”话未说完,阴间突然天崩地裂,热搜榜化作巨大的饕餮虚影,将两人吞入腹中。
黑暗中,齐墨和虞雪霁被无数舆论锁链分隔开来。四周响起阴森的合唱,竟是阴间万千鬼众的声音:“冥婚骗局!必须拆散!”“齐墨去死!虞雪霁不配!”锁链上的恶意评论化作尖刺,不断刺入他们的魂魄。齐墨发现,每当虞雪霁露出痛苦神色,他身上的锁链就会收紧一分。
“雪霁,别听他们的!”齐墨咬破舌尖,将带血的阳气喷在锁链上,“还记得你教我用鬼火写的诗吗?‘黄泉相伴终无悔,阴阳相隔亦同心’!”诗句化作金色符咒,贴在锁链上燃烧。虞雪霁眼中闪过一丝清明,银枪再次凝聚,枪尖挑飞缠绕齐墨的锁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