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寄宿于宫观,献上一些香火钱实在是情理之中的事,然而清风观似乎并不热衷于此。
天云见观内道士清修艰苦,不忍白吃白喝,只有奉上一些银钱供奉才能心安理得。
“都管师兄,木兰寺闹鬼了!”一个小道士匆匆前来,惊恐地说道。
都管道士斥责一声道:“休要妄语!”
天云一听也觉好笑,哪里都能闹鬼,这和尚庙是什么地方,也能闹鬼?此话说出来着实有些荒唐。
“是真的,师兄!”
小道士一脸认真的表情,并不像胡说。
这木兰山上宫观庙宇众多,既有佛陀保佑,又有道祖护卫,别说是鬼,就是生魂也不敢靠近一步。
“不要再胡言乱语,让居士笑话!”都管斥了一声,向天云稽首。
天云稽首还礼,微微一笑说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道兄,这位小道友或许没有说谎!”
“居士,你……”都管道士惊讶地看着他。
天云微笑道:“贫道了尘子,日前受伤,故借宝地疗伤休憩,未敢显露身份,还请道兄见谅!”
都管道士一听,脸上立刻露出崇敬之意,拱手说道:“原来是道兄,失敬失敬!”
“好说好说!”天云也拱手还礼。
小道士之所以禀报木兰寺闹鬼一事,无非是想让观里帮忙驱鬼,以免祸及自身。
但都管道士并不愿意掺和其中,只愿隔岸观火。
尽管木兰山上佛道共存,但毕竟佛与道不相容,木兰寺闹鬼清风观也不好去帮忙。
而且,木兰寺自己搞不定的事情,清风观更不能掺和,否则无异于打脸。
再说,木兰寺搞不定的事,清风观也未必就能搞的定。
天云也能理解清风观,毕竟这种事帮与不帮都比较难办,只能暂时观望事情如何发展。
“道兄,不若我去看看!”
天云就当是报答清风观的收留之恩,主动请缨。
其实也是他手痒,听到闹鬼就来了精神,想要尽快把它捉了才快活。
天云朝山下走去,不多时就来到木兰寺,装作香客进了大殿,不上香不供奉,只在里面溜达查看。
只见大小和尚一个个无精打采,哈欠连天,想必是昨天晚上闹腾了一宿。
善男信女络绎不绝,烧香拜佛,一片虔诚。
转至后堂,天云拦着一个和尚明知故问道:“师父,今天你们怎么都哈欠连天的?昨晚没睡好么?”
“昨晚法事做的久了点,觉睡少了!”
那和尚先施了个礼,接着就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什么法事要做那么久?”天云诡异一笑,说道,“难道是闹鬼了?”
“嘘!”
和尚立刻精神起来,紧张地四处张望,然后轻声说道:“这话可不能乱说!木兰寺是什么地方,岂能有邪祟之事?”
他当然紧张,害怕这种话被香客听见,坏了寺院声誉无异于断了香火。
“师父不要再隐瞒了!”
天云诡秘地笑着,压低了声音说道:“寺院里有一股阴气、怨气,那可是骗不了人的哦!”
和尚一听,面露惊恐,不是怕鬼怪,而是怕天云。
不知道他是什么来头,为何能知晓鬼怪之事,也怕他把这件事宣扬了出去。
和尚深知此事非同小可,于是说道:“施主请随我来!”
兜兜转转,天云被带进了方丈室。
一位老和尚看见大和尚带着一个年轻人进来,不知道所为何事,迷惑地看着他。
大和尚上前附耳低语几句,老和尚立刻脸色大变,先是惊讶,忽而又喜形于色。
老和尚笑向天云施礼,说道:“老衲荣树,请问施主如何知晓本寺有邪祟之事?”
天云也不绕圈子,直接说道:“贫道了尘子,听说宝刹昨晚闹鬼,所以特地来看看!”
方丈脸色有些不好看,毕竟佛家的事让道家掺和不是太有脸面,好在他年事高看的淡,否则真的是难以继续聊下去了。
“实不相瞒,昨晚本寺做了一晚法事,可它们就是不肯离去!”
方丈说时愁眉不展,毕竟这多少有些跌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