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声喝彩,不由合着音乐节奏摇头晃脑。刚才的不快一扫而光。
英武可汗犹豫不决。毫无疑问,韩雪儿是自己的俘虏,他渴望在诸胡面前展示自己的实力,又不希望韩雪儿的美貌被人惦记。
米国国王已被灌得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用衣袖抹了酒涎,醉眼朦胧说:“听说韩擒虎的女儿有打虎之勇,一顿能吃半只羊,万乞能窥金面。”
“不急,婚礼开始后,你们就能见到可敦了。”英武可汗微微一笑,点头应允。
宋继儒心急如焚,看四围苍碧山色间暮霭浮动,不时有候鸟列队从天空飞过,气温骤降,寒夜将至,顿起凄凉孤独感。张长弓一直不见人影,韩雪儿情形如何无人得知。
筵席从午后一直持续至黄昏,愈发热烈。此时一支玉笛幽幽响起,嘹亮清润。
阿依穆笑颜如花,穿着小皮靴,轻挪莲步,摇闪细腰,于宴会中央开始独舞。她舞态自若,时而如风中柔柳,时而急速旋转,裙摆飞舞,如菡萏盛开。一曲舞毕,掌声雷动。
米国国王问一旁的曹国国王:“这就是新娘吗?”
“不是,听说是突厥元老骨笃禄的女儿,算是可汗的远房堂妹,是突厥第一美人。”
这时,一声檀板,两边响起丝竹。一时弦管交响,十分悦耳。音乐风格突变,阿依穆邀请石国王子共舞。石国人人善舞,两人模拟祖先狩猎场景,配合默契,相得益彰。
宋继儒无心观赏舞蹈,趁人不注意,和韩崇武一起偷溜进突厥营地,四处寻找张长弓和韩雪儿。奈何毡庐多达几百个,大同小异,两人如无头苍蝇转得晕头转向,一无所获。
二人无计可施,惆怅间,宋继儒只觉背后凉飕飕,猛一回头,看见一位身材高大肥胖的老妇人,头戴着褐色狼头帽,白发披散,沟壑纵横的脸上一对绿眼眸阴冷地盯着自己,正是坐在英武可汗身旁的那个老巫师。
老妇人冷冷问:“你们如老鼠一般四处乱窜,在找什么?”
韩崇武忙回答:“尿急,找茅房。”
老妇人头一偏,举起手里的权杖,权杖上银色狼头呲牙咧嘴正对宋继儒:“你来回答。”
韩崇武忙解释:“他是太皇太后娘家的陪嫁,不会突厥语。”
塔拉绕着宋继儒上上下下打量,哑声冷笑:“我多次陪着吉利可汗与韩擒虎进行谈判,这辈子我都不会忘了他的模样,永远镇定自若,胸有成竹,睥睨万物。年青人,我知道你是谁。你有一张和你父亲一模一样的脸,也有他那样非凡的勇气,胆敢只带数名亲兵进行谈判。现在,让我看看你是否有你父亲那样非凡的本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