彬彬哭丧着脸,说:“我带人来接母亲和弟弟,宋婉儿不放人,还放箭射我们。我们猝不及防,死了好多人。母亲带着弟弟想逃出韩府,中途被他们抓回去了。我情急之下才发动火攻。”
白时雨大骂:“蠢材,你发动火攻,就不怕烧死你母亲和弟弟?他俩要出什么事,我定要把你千刀万剐。”
贾勰劝道:“元帅息怒!彬彬年少无知,缺乏经验,考虑不周,情有可原。如今水落石出,韩氏祸心明朗,他们就是想利用飞飞母子为人质,夺去大师兄的帅位。元帅放心,他们唯一的筹码就是飞飞母子,谅他们不敢妄自加害。当务之急,是一定要杀死韩崇靖。他是韩擒虎唯一的儿子,如果让他逃走,后患无穷。”
小师弟马肃忍不住发声:“贾师兄,你过分了吧。把韩崇靖抓来做人质,逼迫韩家放人,勉强还说得过去。杀死一个五岁的幼童,你真说得出口。别忘了,我们的目的只是逼他的叔叔们交出兵权,彻底接收韩家军,而不是针对父帅的妻儿。父帅待我们可不薄……”
“放屁!马粪,你懂什么?韩家军的精锐还在,韩崇靖一天不死,我们的麻烦就永无休止。”
白时雨问:“贾勰,你这话什么意思?”
“元帅,韩擒虎临死之前,命令韩家军解甲归田,全部返回蒲类县,变军为民,只有见到韩氏宗主的玉牌,才可披甲出战。他的两个弟弟代领宗主一职,只有行政管辖权,没有军权。他们没有宗主玉牌,就没法命令韩家军作战。”
白时雨倒吸一口凉气,难怪韩氏族人上门理论的时候,全都身着常服。他隐隐约约觉得自己被人利用,闯下大祸。他质问贾勰:“你既然知道,为何现在才说?”
“宗主玉牌在宋婉儿手里,我不知道她有没有交给她的小叔子们。如果韩擒豹两兄弟得到宗主玉牌,就可以命令韩氏族人披甲上阵,到时,我们就会从一场小冲突变成大规模的战斗。姐夫,您有信心打赢韩家军的精锐吗?毕竟这么多年,我们陌刀队冲锋在前,从来没跟他们交过手,只知道他们的传说。”
“这跟杀死韩崇靖有什么关系?”
“姐夫,韩擒虎才是韩家军的灵魂,他的弟弟们没有他的天纵奇才,无法统领韩家军。韩崇靖从小跟着韩擒虎在军营长大,韩擒虎常夸赞说此子类我。看看这个五岁的小孩,两军阵前无所畏惧,轻松化解战争;身处险境沉着冷静,独自一人突出包围找寻救兵。此子大有可为。他甚至不用上阵杀敌,只需一身孝服往阵前一站,韩家军就会勇气倍增,而我们的人马会军心涣散。马粪,你说是不是?我们这里的所有人,大概都在怀念韩擒虎的恩情吧,可是,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无法回头。”
马肃面红耳赤,说:“你忘了还有宋家。杀了韩崇靖,宋家人一定会报复的。到时,也没我们好果子吃。”
贾勰冷哼一声,说:“宋家?宋家自身难保。你们放心,我收到朋友密信,宋家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大师兄刚刚升为主帅,根基不稳。我们都是跟大师兄出生入死的兄弟,一定要帮大师兄解决后顾之忧。总之,如果大家不想跟韩家军正面发生战斗的话,一定要在韩崇靖回到蒲类前,杀了他。”
“不行,我绝不会杀害一个五岁的孩子!”白时雨咆哮大吼,说:“何况,我还是他的姑父。传我命令下去,任何人不得阻拦追杀韩家人,让他们平安回蒲类。尤其不得伤害宋大人!凡违我军命者,格杀勿论。同时,大家做好战斗准备,我想领教领教韩家军的实力,看看他们是否真如传说中那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