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们好了，创伤外科的未来，才会更好！~</p>
只有他们发展健康了，创伤外科的发展才会更健康。</p>
这也是，当年为何李国华等人会为了一个宋毅，直接把当初身为创伤外科行政主任的邓勇给翻了的根本原因。</p>
方子业只是现在才认识到这一点，但李国华老教授他们，早十年二十年可能就意识到了这一点。</p>
中南医院可以没有你一个邓勇，但不能没有硕士和博士群体。</p>
……</p>
晚上，十一点二十分。</p>
方子业离开技能训练室时，无一人先方子业离开。</p>
方子业出练功房后，附近的几个练功房依旧亮若白昼。</p>
创伤外科练功房内，李源培的声音落地有声：“方子业也是和我们现在一样，从这里走出去的。”</p>
“方子业和你们的区别在于，方子业当年还没有现在的方子业教学。”</p>
“你们不知道，科室里的主治甚至副教授，都想让你们的方子业师兄教一教，但别人开不了这个口。”</p>
“所以啊，你们一定要好好地珍惜这样的机会。”</p>
“如果在方子业师兄的这般投喂下，你们在博士考核与入职考核的过程中，没干过别人，那么就自己认命吧，你们根本就不是吃中南医院这碗饭的料！~”</p>
“天赋太差了，就算是勉强留院，以后也只会祸祸整个团队！~”</p>
如果方子业给的是大枣，那么李源培这会儿抡起的就是棒子。</p>
虽然话很难听，方子业曾经也极为厌恶这种套路话，可回过头来，审视李源培以及以前老师们的‘Pua’！</p>
会发现，句句属实。</p>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p>
或许中南医院的老师也觉得，你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都成长不过其他人的话，那么你们就算是读不了博士也是活该，留不了院也是自己的资质有限。</p>
……</p>
10月11日。</p>
时间一晃，就到了周五。</p>
下午，三点二十分。</p>
手外科，示教室里，方子业表达完了自己的意思后，就道：“刘老师，这就是我的想法了。”</p>
“我就不挂名了。”</p>
“要是没其他事情，我就先走了，我等会儿还约了同济医院的段宏老师。”</p>
“我们约的是下午七点，我现在开车坐地铁过去估计合适。”</p>
“开车过去太堵。”方子业翻起手表。</p>
刘煌龙并不意外方子业如今交际的对象直接就是段宏教授这一类人，这才符合方子业目前的身份实际。</p>
如果方子业每天都和关启全这样的副教授们厮混在一起，刘煌龙反而会在想，自己是不是埋没了哪一个人才。</p>
“子业你是大教授，你去忙你的！~”方子业把段宏拉出来，刘煌龙压根不敢放屁。</p>
关启全与杨文征二人先后随着方子业二人起身，而后跟步一起往外送方子业离开手外科。</p>
直到方子业的背影离开了转角，杨文征还在摇头感慨——</p>
“真不敢想，三年前，我意外发现的子业，竟然如今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p>
“那时候，我还上报温东方老教授，打算把方子业从创伤外科抢回来呢。”杨文征突然出神。</p>
刘煌龙狠狠地拍了杨文征肩膀一巴掌：“还有这样的机会？你们是怎么做事的？”</p>
杨文征轻轻偏头：“当时也没想那么多，所以倪耀平教授和邓勇教授之间就没有达成条件。”</p>
“现在回想起来，那一次是绝对是绝佳的好机会！！！”</p>
那是三年前的骨科年会，科室里所有的大佬都出去了，只留下下级医生留守科室。</p>
杨文征阴差阳错地找了方子业作助手，最后给方子业一次缝合老鼠尾血管的机会，才发掘出来了方子业这颗手外科的超级苗子。</p>
只是那时候，方子业在创伤外科的老教授们那里挂上了号，所以挖墙脚行动不成功。</p>
现在回想起来，若是早知如此，估计温东方老教授再出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代价，也要把方子业给要来。</p>
那么现在，说不定骨科的行政主任就是刘煌龙，而不是邓勇了。</p>
请来的坐镇创伤外科的大佬宫家和教授，说不定就是某位手外科的巨擘了。</p>
“现在？没有机会了。”</p>
“子业已经进入到了医院最核心的骨干圈子。”</p>
“上周周五的例会，虽然创伤外科和袁威宏自己都没提，我们医院的副院长和王院长，都特令让医院里的人想办法。”</p>
“问方子业现在，要以什么身份进入到院周的例会才合适！”</p>
“不然每周的院周例会，都还要转达一遍才到方子业的耳里他都觉得慢了些。”刘煌龙道。</p>
关启全听到这话，嫉妒心反冲而上，瞬间五官变形：“非病区主任，非护士长去院周例会？”</p>
“这是要给子业提干么？他才多大啊？”</p>
刘煌龙闻言冷笑：“多大是问题么？”</p>
“副主任医师、副教授的副高、研究员的正高，你就说哪一个职级不够提干的最低标准？”</p>
“再加上，创伤外科病房，暗地里与高干病房形成协作，创伤外科直接从高干病房调病源开展手术，这给医院带来多少的资源偏斜？”</p>
“我们医院的分院区之所以今年年末就可以正常启动，资金怎么来？”</p>
“我们医院的实验室扩张，手术室即将扩张，经费怎么去要？”</p>
“越是身居高位的人就越是惜命！~”</p>
“方子业从军区疗养院那种高手如云的地方都闯了出来，按照‘技术水平’，能被他提供技术服务的，至少也得到一定级别。”</p>
“这样水平的医生意外放到了地方医院里，你就说知情人能不重视么？”刘煌龙道。</p>
听到这里，关启全副教授微微偏头，低声问道：“刘老师，我听说，有一些神秘的高手一旦被收编，就不再入普通排名！”</p>
“那这些高手？”</p>
“现在都在哪里啊？”</p>
刘煌龙闻言，立刻表情一紧。</p>
偏头看了一眼关启全，不回话了。</p>
走了两步，才道：“你要作死可千万别带上我……”</p>
只要是人，就有生老病死。</p>
有生老病死，就有医疗需求。</p>
既然有医疗需求，就会产生医疗资源的供应与分配。</p>
普通人接触得到的医疗资源，都是放开了的，接触不到的医疗资源，那才是最隐秘也是最牛的。</p>
杨文征则在刘煌龙走后，低声补充道：“哥，省里面的大佬们看病都不排队了。”</p>
“你问刘教授他们去了哪里，你让他怎么回你呢？”</p>
“反正简单的荣华富贵四个字都是最基础的待遇了……”</p>
没有人敢小瞧和能小瞧保健组的实力。</p>
临时出行，抽调组建的保健组，都是一省最顶级的专科大佬，常规留守的保健组，估计拉出来能让很多人绝望。</p>
当然，相对而言，这些人也就失去了“科研”的自由，或者就是挂名搞科研了。</p>
方子业在坐地铁的时候，就接到了几通工作时间内的‘电话’！</p>
有科室内陈芳和宫子曦、聂雪华等人的约饭局，也有麻醉科曾毅副教授打电话问洛听竹近况的“父女逼问局”！</p>
曾毅道：“子业，你和听竹两个人的私人感情，我管不了，但你要是敢把我的宝贝学生给弄丢了。”</p>
“我肯定让你在中南医院混不下去，至少也是一地鸡毛那种……”</p>
曾毅非常护犊子地在挂断电话前告诫。</p>
“放心吧曾老师，听竹是我老婆，我肯定不会欺负她，她现在做的事情，都是在为以后的成长打最厚实的基础。”</p>
“而且还有一些比较全新的联合课题，与你们麻醉科有关。”</p>
“曾老师，如果您比较敏感的话，昨天晚上，我也提点了出来一丢丢啊？”方子业意有所指地道。</p>
洛听竹在完成目前这一批细胞系之后，下一个就是临床课题了，独属于麻醉科。</p>
是将微型循环仪与麻醉科的监护仪进行连接，可以在术中随时监测患者的各项数据，甚至在突发紧急情况的抢救中另有妙用。</p>
“嗯，哦。”</p>
“啊！~”</p>
“对哦，你不提我都没想到，我怎么没想到？”曾毅开始陷入自我智商怀疑。</p>
方子业则挂断了电话，而后又婉拒了两个饭局后，终于接到了宫家和教授的电话。</p>
“宫教授，您下手术了？”方子业问。</p>
“是啊，方组长，下了手术，结束了本身的任务，才敢和你述职啊，不然都不好意思打扰方组长你。”宫家和的语气变得颇为尊敬。</p>
“宫老师您言重了。您是前辈。”方子业忙道。</p>
“一码归一码，我们在疗养院里推进开展的骨缺损的课题目前已经走向尾声，新材料代替的课题，目前也已经起了个头。”</p>
“方组长，你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咱们一起再回去一趟啊？”</p>
“正好我也把华西医院的张岳教授叫上一起。”</p>
宫家和可没有忘记在疗养院的课题，甚至，他回了郑大附一带分院后，越来越觉得没意思。</p>
所以才非常果断地在给医院找到了替人后，直接选择了转换单位。</p>
去过了疗养院，见过了世面，普普通通的一个分院骨科主任，已经很难让宫家和提起兴趣了。</p>
宫家和教授还是这么直来直去，方子业轻轻一笑：“宫教授，这件事我一直都没忘呢。”</p>
“但也不必着急，我们不能在张岳老师的头上扮演救世主角色呀，虽然张老师自己是比较低调……”</p>
宫家和闻言一愣，虽然耿直，可也想到了事情关键。</p>
“方组长，你的意思是，你给了张教授提点，他要先完成自己的课题，而后再参与课题？”宫家和非常意外。</p>
本来，张岳教授是主动找的方子业，希望方子业可以合作课题，帮忙结题。</p>
这是张岳教授自己提出来的。</p>
方子业非常合适趁虚而入，可方子业非但没这么做，反而给张岳教授留了最足的体面。</p>
“那是自然，只有全身心、因兴趣介入，才是最好的驱动力，从来不是任务，才是我们最放松的状态。”</p>
“这样可以更好的集思广益。”</p>
“宫教授，您应该清楚，我们要做的骨缺损的固定材料，不仅仅只是为了个性化假体，而是希望可以在以后所有内固定的材料领域，有些突破！~”</p>
“这样我们如果完全依赖于国产的材料模型和原型，假体的造价、质量等，属于自主管控，那么即便是要降低价格。”</p>
“也可以找到一个合适的区间，最主要的是质量可靠，无需去给别人再预付专利费。”方子业道。</p>
这件事，是方子业曾经特意让自己的助手记住过的事件线，方子业当然不可能忘记。</p>
而且还是事件标序六。</p>
“方组长果真是艺高人胆大。”宫家和教授夸了一句，不过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p>
“宫老师，这和胆大不胆大没太大关系，我是希望我们在合作的过程中，还可以一起做朋友。”</p>
“而并非单纯的盛气凌人，如果有台阶，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我都会尽量塑形出来。”方子业回道。</p>
宫家和呵呵呵地笑了起来：“方组长你要是这么说话的话，那我这心里也是暖洋洋的啊。”</p>
“对张教授你都能做到如此交心，那么方组长你以后绝对不会辜负老宫我啊！~”</p>
方子业闻言一愣：“宫老师，我怀疑你是在占便宜。”</p>
“嘿，你不用怀疑，我就是在占便宜。”</p>
“其他不说了，有空了发个信息，来我家里，我们一起小酌一杯。”</p>
“我来了这么久，也没有约过方组长你，这一次慢节奏不定时的慢约，方组长不会爽约吧？”宫家和以退为进。</p>
“就这周末，不过地方稍微改一下，宫老师您来我家。”</p>
“你我，还有我师父邓勇教授，我师爷李国华老教授，不知道宫教授是否方便？”方子业提前主动约局。</p>
如果说，以后创伤外科的形势会走向何如，那么最终定大局的，一定不是袁威宏！~</p>
虽然袁威宏目前是创伤外科的行政主任，但方子业明白，袁威宏只有勉强带科室手术的能力，想要让他定发展规模和发展方向。</p>
有为为难自己的另外一个师父了。</p>
这些方向，需要李国华、邓勇、宫家和几人研究透了，嚼碎了再喂给袁威宏，袁威宏再将其施展出来，这才是上下一心。</p>
也是必由之路。</p>
宫家和闻言，踱了几步，才点头道：“好！~”</p>
“方组长果然是历练出来了，以后我既跟着方组长混，也跟着方主任混！~”</p>
宫家和一听就知道方子业的打算。</p>
觉得方子业也挺有意思，明明自己就很年轻，可以假装什么都不知道。</p>
可方子业就是，在什么位置，就挑起什么位置的担子，从不急躁，可以推诿，但自己认了位置，就一板一眼地慢慢为这个位置而负责。</p>
无论是从医院核心骨干的角度，还是目前创伤外科的“领导”，方子业都不能只享受相应的待遇，而不承担压力和义务。</p>
“宫老师，您千万别这么说，我现在还得去和其他老板们汇报。”</p>
“我去见段教授，问清楚他们这些大老板在做什么之后，才能想到我们怎么在这样的大老板手下混口饭吃。”方子业隐晦道！</p>
“那行，你先忙。”</p>
“这种事情还是要提前做好交割，否则到时候方向冲了，就是浪费钱。”</p>
“我不打扰方组长你了。”宫家和主动挂断了电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