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冬的时节,朔风凛冽,县衙的朱漆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孟县令神色慌张,脚步匆匆地跨出。
虽是数九寒天,他的额头上却密密麻麻地渗出一层细汗,在冷风中泛着湿冷的光。
他抬眼望去,只见门前台阶下,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静静地伫立着。
年轻人身姿笔挺,宛如苍松,虽身着一袭略显陈旧的袍服,却难掩其周身散发的卓然气质,那温润如玉的面庞上,双眸透着深邃与睿智。
年轻人身旁,立着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汉。大汉面庞方正,满脸络腮胡须,根根如钢针般倔强,虽身着宽松大褂,可那壮硕的身形与发达的肌肉,透过衣物若隐若现,举手投足间尽显习武之人的豪迈与力量。
还有一名女子,身着荆钗布裙,安静地站在一旁。只是,她的面容被一层薄薄的面纱遮掩,朦胧中透着几分神秘,让人不禁心生好奇,想要一窥真容。
孟县令暗自打量着这几人,而沈恪己等人也在同时将目光投向了他。
一时间,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唯有风声在耳畔呼啸。
片刻后,沈恪己嘴角轻扬,率先打破沉默,声音清朗:“在下免贵姓沈,名恪,表字己。今日特来拜会孟大人,我乃御史台巡查御史沈某。”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巡察御史的印信,动作优雅而沉稳,递到孟县令面前,微微欠身,示意对方查验。
孟县令双手接过印信,眼神瞬间变得锐利,仔细端详起来,每一道纹路、每一个字迹都不放过。
确认无误后,他原本紧绷如弦的脸色瞬间松弛,换上了一副谄媚的笑容,脸上的褶子都似乎在诉说着讨好:“哎呀呀,原来是沈御史大驾光临!失敬失敬啊!
沈御史如此年轻便已身居要职,实乃青年才俊呐!想当年,老夫我苦读诗书多年,青灯黄卷,熬了无数个日夜,直到三十岁方才考取举人。
后来承蒙朝廷恩典,恰逢用人之际,才让我这个庸碌之辈侥幸得了个九品芝麻小官。
此后更是在官场中摸爬滚打,历经半生蹉跎,好不容易才熬到如今这区区七品县令之位。
再看看您呐,年纪轻轻就已是从七品御史啦,将来必定前途无量、大有可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