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医院。白色的天花板,消毒水的气味,还有...claire的声音。
\"他醒了。\"
我转头,看到claire和林梦站在床边,后者眼睛肿得像桃子。
\"多久了?\"我嘶哑地问。
\"一天一夜。\"林梦握住我的手,\"claire都安排好了。moreau先生派了私人飞机,还有最好的产科医生...\"
我看向claire:\"杨天成呢?\"
她微微一笑:\"国际刑警已经以谋杀未遂和跨国犯罪的名义通缉他。moreau家族在亚洲...有些影响力。\"
我闭了闭眼。钱和权,有时候确实好用。
\"欢喜,\"林梦轻声说,\"我们去法国吧,就当...就当度假。\"
我知道她在害怕。我捏捏她的手:\"好。\"
两周后,我们站在巴黎郊外的古堡前。moreau家族比我想象的还要夸张——铁门,喷泉,穿制服的仆人,活像电影场景。
\"别紧张。\"claire低声说,\"moreau先生很期待见到你。\"
林梦挽着我的手臂,手心全是汗。七个月的身孕让她行动不便,但脊背挺得笔直——明星的素养,我想。
会面比预想的平静。Jean moreau是个满头银发的老人,坐在轮椅里,眼神锐利如鹰。
\"你长得像你母亲。\"这是他说的第一句话,法语,claire翻译。
我僵硬地点头。林梦则行了个优雅的屈膝礼——不知从哪学的。
接下来的谈话像场审讯。我的出生日期,孤儿院名字,成长经历...老人问得事无巨细。最后,他让管家拿来一个盒子。
\"你母亲的遗物。\"他递给我,\"我一直保存着。\"
盒子里是张泛黄的照片——年轻的女人抱着婴儿,站在香港的街道上。女人很美,婴儿...应该是我。
我突然呼吸困难。三十年的谜团,就这样解开?
\"为什么现在才找我?\"我哑声问。
moreau叹了口气:\"我去年才知道你的存在。你母亲...从没告诉过我。\"
林梦突然开口:\"您想认回欢喜,是出于愧疚,还是...遗产需要继承人?\"
claire倒吸一口气。我握紧林梦的手,却忍不住骄傲——我的女人,永远这么刚。
moreau笑了:\"都有。但最主要的是...家族需要新鲜血液。\"他看向我,\"五亿欧元信托基金,条件是你要改姓moreau,接受继承人培训。\"
我看向林梦。她轻轻摇头,眼里写着:你决定。
\"我拒绝。\"我说。
moreau挑眉:\"为什么?\"
\"我有自己的生活。\"我搂住林梦,\"有妻子,有孩子,有事业。钱...够用就行。\"
老人沉默良久,突然大笑:\"好!有骨气!\"他转向管家,\"准备合同,信托基金成立,但不强制他继承家业。\"
就这样,我们莫名其妙成了亿万富翁——至少理论上。但我和林梦很快决定回曼谷,继续经营我们的小酒吧。
离开法国前,moreau单独见了我。
\"那个女孩,\"他说,\"很特别。\"
我微笑:\"是的。\"
\"保护好她。\"老人眼神突然锋利,\"还有...常回来看看。\"
我点头,心里某个空洞的地方,悄悄填满了。
回到曼谷后,杨天成被捕的消息登上了新闻。据说是在试图偷渡时被国际刑警抓获。我和林梦终于能睡个安稳觉。
三个月后,我们的女儿在曼谷医院出生。林梦坚持用她母亲的名字——小雨。
\"小雨·李。\"林梦虚弱但幸福地抱着婴儿,\"好听吗?\"
我吻了吻她的额头:\"完美。\"
如今,\"欢喜梦\"酒吧成了曼谷小有名气的网红店。林梦偶尔会登台唱首歌,总引来满堂喝彩。我依然当我的保安兼调酒师,只是口袋里多了张黑卡——moreau坚持给的。
有时候,夜深人静,我会抱着小雨站在阳台上,看曼谷的灯火。
\"想什么呢?\"林梦从背后环住我的腰。
\"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我笑着回忆,\"你骂我流氓。\"
她轻笑:\"你本来就是。\"
我转身吻她,怀里的小雨咿呀抗议。
是的,我还是那个混蛋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