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系着印有\"厨神\"二字的粉色围裙拉开门,故意把领口扯得更开些。赵明手里的红玫瑰在晨光中艳得刺眼。
\"您好,林院长正在换衣服。\"我倚着门框,把\"换衣服\"三个字咬得百转千回。
赵明的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你是?\"
\"生活助理。\"我接过玫瑰嗅了嗅,\"哟,99朵,副院长好大方。\"
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林霜一把拽过我胳膊,指甲掐进我肱二头肌:\"赵院长别误会,这是家政公司派的...\"
\"男保姆。\"我顺势搂住她肩膀,\"兼私人按摩师。\"手指在她锁骨上画圈,那里有昨晚她疼极时咬出的牙印。
赵明的目光在我俩之间来回扫射,最后定格在林霜睡衣第三颗纽扣上——那是我早上故意扣错的。
\"学术研讨会改到明天了。\"赵明递来牛皮纸袋,\"这是美国那边的病例资料。\"
林霜伸手要接,我抢先夺过纸袋:\"哎呦真沉,我帮您拿进屋。\"转身时故意用屁股撞了下门框,纸袋飞出去,ct片撒了一地。
\"笨手笨脚!\"林霜蹲下去捡,睡衣领口荡开一片雪白。我瞥见赵明喉结滚动,立即一个箭步挡在中间。
\"赵院长要不进来坐坐?\"我踩住最后一张ct片,\"正好尝尝我煮的壮阳豆浆。\"
林霜在桌底下狠踹我小腿。赵明推推眼镜告辞时,我冲他背影喊:\"下次带套再来啊!\"——当然最后两个字含在喉咙里没出声。
关上门,林霜抄起抱枕劈头盖脸砸我:\"你故意的!\"
\"吃醋了?\"我接住抱枕闻了闻,\"您这沐浴露味儿真勾人。\"
她夺过抱枕往卧室走,突然踉跄了一下。我冲过去扶住她,手掌贴在她冰凉的胃部:\"又疼了?\"
\"滚开。\"她声音发虚。
我直接把人打横抱起,她轻得像只病恹恹的猫。卧室里,昨晚的姜汤还摆在床头,已经凉透了。
\"您这胃是拿手术刀戳出来的吧?\"我搓热掌心按上去,\"三餐不规律,咖啡当水喝...\"
她突然抓住我手腕:\"为什么做这行?\"
阳光透过纱帘照在她睫毛上,投下的阴影盖住了眼里的情绪。我拇指摩挲她虎口处的茧子——那是长期握手术刀留下的。
\"去年在健身房泡了个富婆,\"我咧嘴一笑,\"发现伺候人比举铁来钱快。\"
她嗤笑出声,又立刻绷住脸:\"满嘴谎话。\"
\"那您说个真的。\"我指尖划过她眉心,\"这儿总皱着,像个小老太太。\"
她拍开我的手,却突然问:\"你会做饭吗?\"
\"满汉全席不会,\"我凑近她耳朵,\"但能让您舌头吞下去。\"
她耳尖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红。我趁机扒开她睡衣领口,在她惊叫前把热毛巾敷上肩膀:\"劳损成这样还做手术?不要命了?\"
毛巾下她的肩胛骨像两片脆弱的蝶翼。我顺着脊柱往下按,在命门穴加重力道时,她发出小猫似的呜咽。
\"忍着点。\"我咬住她后颈的碎发,\"这处淤堵久了会...\"
她突然翻身把我压在下面,膝盖顶着我胯骨:\"欢喜,我们约法三章。\"
我盯着她近在咫尺的唇珠:\"您说。\"
\"第一,不准在外人面前胡说八道。\"
我点头时鼻尖蹭到她下巴。
\"第二,不准进我卧室。\"
我故意往她睡裤里吹热气:\"那您生病怎么办?\"
\"第三!\"她一把揪住我耳朵,\"不准调戏雇主!\"
我哀嚎着滚下床,却瞥见床头柜抽屉没关严。里面躺着瓶艾司唑仑——强效安眠药。
晚饭时我炖了山药排骨汤。林霜小口啜饮的样子像只矜贵的布偶猫,汤勺和瓷碗碰撞的声音清脆悦耳。
\"看什么?\"她瞪我。
\"您喝汤像在演偶像剧。\"我把自己那碗咕咚咕咚灌下去,\"我像头饮驴。\"
她嘴角抽了抽,突然伸手抹掉我下巴的汤渍。指尖碰到胡茬时像被烫到似的缩回去。
\"明天我要值夜班。\"她起身时碗里的汤还剩大半。
我抓住她手腕:\"药别吃了,我给您按涌泉穴。\"
她甩开我:\"谁准你翻我抽屉?\"
月光从落地窗泼进来,她站在光与暗的交界处,白大褂挂在臂弯里像件战袍。我突然想起相册里那个在剑桥划船的女孩。
\"我奶奶吃那玩意吃了十年,\"我晃着空碗,\"最后连亲孙子都不认识了。\"
她的背影僵了僵,最终没拿抽屉里的药瓶。
深夜我被烟味呛醒。阳台上有火星明灭,林霜穿着我的黑t恤在抽烟,衣摆刚盖住大腿根。
\"院长大人也借烟消愁?\"我拎着毯子走过去。
她吐出的烟圈被夜风撕碎:\"前夫说我这人冷得像具尸体。\"
我夺过烟吸了一口,呛得直咳嗽:\"放屁!您胃疼时咬人可带劲了。\"
她突然笑出声,又立刻板起脸把烟抢回去。我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有圈淡淡的戒痕。
\"他娶了药代。\"她对着月亮弹烟灰,\"现在用的吻合器都是我淘汰的型号。\"
我把毯子裹住她光裸的腿:\"您该庆幸没浪费更多年。\"
她转过脸来看我,月光在睫毛上碎成银河:\"欢喜,你到底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