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蛋糕上“21”的数字蜡烛，大脑一片空白，宇文家族的记载里只有“先知降世”的日期，从未有过“生日”的概念。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年龄，直到此刻才意识到，原来今天是他二十一岁的生日。

“我……我的生日……”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喉咙有些干涩。

祁因一把勾住他的脖子，欠揍的脸凑上来。“白毛，傻眼了吧！老子可算把你骗过来了！”

按照往常，宇文舟早就把他给推开，但是经过一天的cpU燃烧，他的大脑现在有些短路。

尉迟恭雪递上一杯没有泼洒的咖啡，笑容温柔。“抱歉上午的咖啡，其实是故意的哦。”

听闻，他在心里暗自冷笑：就知道是这样。

付雷搓着还有些脏的手，不好意思地笑笑：“泥巴战也是计划好的，委屈你了宇文舟。”

提起这茬，他眼里满是疲惫，他将永远无法忘记“泥巴雨”的场景，那会是他一辈子的心理阴影。

黎鸢走上前，将一顶纸质生日帽戴在他头上。“大先知，‘白粥’的谜题好玩吗？拆字游戏是我想的，迟到是祁因安排的，女装是崔晏换的，咖啡是尉迟恭雪‘不小心’泼的……至于泥巴战嘛，付雷说男人的友谊需要‘亲密接触’。”

说到“崔晏”，宇文舟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躲在付雷身后的少年。

那个闷葫芦，开会时从来不吱声，整天缩在别人的影子里，自从黎鸢来了以后才开始说话，不然他真的以为他是个哑巴。

他不禁感到好奇：黎鸢究竟是怎么“怂恿”他做出那么“勇敢”的行为的？

宇文舟看着眼前的一切，深吸口气，暂时放下心中的疑虑。

上午的烦躁、中午的隔阂、下午的困惑，此刻都化作一种陌生的暖意。

他摸了摸头上的生日帽，第一次在众人面前露出无措的表情，随即又被自己的反应逗笑了。

“所以，这就是你们今天的目的？”

“不然你以为呢？”黎鸢耸耸肩，“看你平时一本正经的样子，偶尔打乱一下你的秩序，也挺有趣的。是吧？各位专业的演员。”说着，她看向周围的人群。

众人纷纷点头，不再压抑笑声。

“来吧，舟徒徒，吹蜡烛切蛋糕。不然一会儿管家可要追着你砍喽～”

宇文舟垂眸看向蛋糕上跳跃的烛火，暖光在瞳孔里碎成星芒。

他从未想过，自己的生日会以如此荒诞又热闹的方式展开。

没有家族典籍里记载的庄严仪式，没有神树前肃穆的祷告，只有眼前这群吵吵闹闹的人，和空气中弥漫的奶油甜香。

祁因在一旁咋咋呼呼地催他吹蜡烛，尉迟恭雪悄悄调整他歪斜的生日帽，崔晏捧着礼物盒往前凑了凑，付雷大大咧咧地拍着他的后背，震得蛋糕上的糖霜簌簌掉落。

黎鸢将餐刀塞进他手里，“愣着干嘛？再不动手，祁因就要连盘子一起啃了。”

他深吸口气，烛火应声而灭，掌声和欢呼瞬间淹没了整个侧厅。

有人趁机在他脸上抹了把奶油，冰凉的触感让他下意识蹙眉，却在听到黎鸢的笑声时鬼使神差地没有躲开。

窗外的夜色彻底吞噬了朝歌的银灰色轮廓，全息投影的“朝歌”二字在夜空中泛着幽蓝。

宇文舟咬下第一口蛋糕，甜腻的滋味混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咸，那是他从未品尝过的、属于“生日”的味道。

在被预言与使命填满的人生里，有人偷偷凿开了一扇窗，让名为“同伴”的光透了进来。

当黎鸢把第二块蛋糕递给他时，他忽然轻声说：“下次恶作剧，可以提前告诉我谜面吗？”

黎鸢挑眉，眼里的狡黠与烛光一同闪烁。“先知的推理不是很准吗？下次…自己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