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墙的茅草还在滴着水露。
李凡漫不经心的眯着眼。
他记得那个胎记,就像一个桃花瓣。
十二年前发大水,正是这个胎记的主人,把原主推上了救命木板。
“拦住他们!”李凡大吼。
扑簌簌!
惊起飞鸟。
八十步外,姜力猛地回头。
他回头看清寨墙上的人后,脸色剧变。
将苏贞淑推向追兵,反手朝着对方撒了一把沙土,猫腰快速地窜进灌木!
“丧门星!都是你招来的祸!”
女人像个破布包一样,被重重磕在桩尖上!
咔嚓!
她的脊椎受到严重的撞击。
闷哼了一声后,就失去了意识。
姜力跑出去了老远,回头时还狞笑一声。
“等着!老子认得这寨子!”
李凡翻下寨墙。
女人已经只有出的气了。
她浑浊的眼珠动了动,缓缓的睁开了。
沾血的手指,在李凡掌心画了朵桃花。
“报...”涌出的鲜血,浸透了未尽之言。
“查!”
李凡摸过标记的手,顿了顿。
从他被封寨主后.
这道命令将首次检验众人,是否真认他这个人。
至于那个逃走的男人,眼神凶狠,自己只要遇见就能认出来!
夜幕降临。
寨墙上的火把照出百米外,晃动的黑影。
李凡摩挲着强弩。
抬手抹了把额头的汗珠。
虎肉在案板上泛着油光,五百多斤的肉块堆得像小山。
月光在肉块表面上,镀了层泛青的油膜。
“阿爹,这样切对吗?”
大丫捧着半尺宽的肉条凑过来。
鼻尖沾着盐粒。
她踮脚把肉条挂上房梁。
那里已经悬了二十多条,暗红色的肉。
“嗯!”李凡应答。
哎呀!
二丫叫出声。
小丫头踩着板凳给肉抹盐,盐罐子差点翻倒。
三丫忙用衣襟去接。
盐粒却簌簌落在她,新穿的梅花锈面鞋子上。
“慢些。”
苏婉扶住摇晃的板凳。
她鬓角汗湿的碎发粘在颈侧。
指尖被盐水泡得发白。
李凡一眼扫过去,心头一紧。
三丫张开双臂,拦在爹娘面前,“剩下的俺和姐姐们来!”
小姑娘眼睛亮得像星子,袖口还沾着虎血的暗痕。
“俺们来!”
大丫二丫站成一排,像三只护崽的母鸡。
李凡喉头滚了滚。
三个丫头如今红润的脸蛋。
与逃荒时,菜色的面容重叠。
恍惚间。
屋檐悬着的肉条,碰撞声惊醒了他!
“当家的,这些番薯...,”
苏婉指向墙角。
五千多斤番薯堆成暗紫色的小山,李凡弯腰时碰落几个。
他眼睛倏地亮了。
弯腰捡起个番薯,指腹蹭过表皮上的泥土。
“留五百斤,剩下的...”
话到嘴边转了个弯,“俺另有用处。”
苏婉只是笑,却并没有多问什么。
女人新换上的桃色襦裙,衬得肌肤像剥了壳的鸡蛋,更加的迷人了。
李凡曾偷偷给苏婉服用过稀释的灵液。
如今她眼角细纹,都淡得看不见了。
“不问俺要作什么?”
李凡凑近嗅到了,妻子发间桂花香。
桂花香气中隐隐还有柴火的气息。
让他想起新婚夜时,合卺酒里的桂花糖。
自从将那个女子救回来后。
她就一直昏迷不醒。
苏婉虽然有很多话要问,但又不是时候,只能先放下。
李凡温热掌心,贴上苏婉后腰。
苏婉耳垂瞬间红透。
“当家的...”
声音比蚊呐还轻,手指却揪住丈夫衣襟。
三丫在门外喊,“阿娘盐不够了”。
苏婉像受惊的兔子般跳开。
后半夜。
李凡闪身进储物手环。
五千斤番薯,被早已被他悄悄收进。
谷子在灵田边打盹,被突然出现的黑影吓得一个趔趄。
“大哥!这、俺!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