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齿间藏毒!是南狄死士!”
周勇掰开尸体嘴巴,仔细检查。
李凡心脏猛地一缩。
他猛地看向刘大虎,却见对方嘴角同样溢出黑血。
原来方才小黑咬破的伤口,早已浸透剧毒!
“当家的!那边有很多人举着火把!”
苏婉突然指着西面,一脸的急切和担忧!
山道上突然亮起数十支火把,马蹄声如闷雷滚来。
李凡反手抽出鞍袋里的劲弩,喉间迸出嘶吼。
“妇孺上车!我来断后!”
板车木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载着七口人向东疾驰!
“是县衙的人。”周勇翻身上马。
“老夫去周旋,李凡,带着村人先走!”
说着又从怀中,掏出块青铜令牌。
李凡刚要反对,见到此物,心中震惊。
这分明是边军斥候的腰牌!
“十年前老子杀南狄的时候,你小子还在穿开裆裤呢!”
周勇大笑扬鞭。
“李副队长,护着乡亲们走!”
李凡面对周勇的背影,恭敬一礼。
“保重!”
板车在月色下疾驰,后面的刘家人紧追不放。
三丫的小手摸索着,碰到李凡的下巴。
“爹爹不怕,小黑说它有办法。”
众人愕然回头,一脸的震惊。
黑影里突然窜出,那只瘸腿黑狼,森白犬齿。
死死咬住正在缩短的引线,火星映得它独眼猩红。
那是连着他们从刘大虎身上,搜出的火药竹筒!
“好狼!”李凡大笑着。
然后揉乱三丫的发髻。
“红渠,准备好电击棍。”
他给弩机上满箭匣,目光灼灼盯着后方追兵。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血债血偿!”
带着火药味的山风,撕扯着板车篷布,前方隐约现出官道的轮廓。
李凡知道,这场逃亡远未结束。
但既然南狄人伙同刘家人,敢把主意打到他家人头上,那就不死不休!
李凡的队伍被追上了!
刘家族长眼白泛黄,右手始终按在腰间皮囊。
这个向来在村里,掌控宗族三十载的老族长。
此刻脸上的褶子,都在剧烈抖动!
“好个心狠手辣的后生!”
他阴恻恻的开口,枯瘦的手指摸向腰间皮囊处。
“当着老夫的面杀人,真当我刘家是泥捏的?”
李凡抵肩的弩机,稳如磐石,三棱箭簇锁定对方咽喉。
“要说法?你侄子拿刀,架在我闺女脖子上时,怎么不见你主持公道?”
“放屁!”
一名刘家子弟突然暴起,袖中滑出把淬毒匕首,“明明是你...”
“铮——”
林间突然响起马蹄声,周勇带着二十余骑冲破雾霭。
刀身映出周围三百多名,青林村的青壮年,各个都是森冷的面容。
刘家的巡逻队长,急忙拽住自家族长。
“叔,他们人多!”
看这样子周勇是已经摆脱了,那些县衙的追兵。
现场气氛剑拔弩张。
李凡余光扫过林间,不停晃动的黑影。
至少三十个刘家的弓手,正埋伏在树丛里。
箭头在月光下,泛着幽蓝的光。
他不动声色地侧移半步,将妻女护在身后阴影处。
“老狐狸,要玩阴的?”
这时里正上前,突然冷笑,枯枝般的手掌重重顿地。
“来人!”
二十名披着蓑衣的汉子,应声出列,手中竟都端着军中制式劲弩。
李凡瞳孔微缩。
这分明是边军才有的,三连发手弩!
刘家族长脸色骤变:“你、你们...”
“真当老夫不知道?”
里正啐了口唾沫。
“你们刘家三代前还是南狄逃奴,如今倒装起大尾巴狼了!”
这句话像冷水泼进油锅。
刘家众人脸色,顿时精彩纷呈。
咣当!
几个年轻后生手里的农具,惊得掉在地上。
李凡敏锐地注意到,那个刘家巡逻队长的手,正悄悄比画着某种手势。
这是?像是要下令放箭的手势!
“且慢!”
清脆的童声,突然打破僵局。
被苏婉紧抱着的二丫,突然挣扎着举起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