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棍有时也干些知法犯法的事,他总是有他的理由,“人嘛,总会犯一些小错,只要不触犯大的原则,就不碍事。”
今天他喝了太多酒,非要酒驾,完全换了副模样。
要说三杯酒下肚,再老实了人也能变坏人,这话还真没错。
胡天好说歹说,哄冰棍上了后座,到了车库放下两姐妹,就赶紧送冰棍回家。
他很不放心两姐妹,从后视镜看她们捂着鼻子进了车库才专心开车。
冰棍是队里唯一单身没有住集体宿舍的,他有套大房子离车库不远,胡天把他送回家就急着要走。
但是他进了这道门,哪有这么容易出去的,他太了解冰棍了。
果然冰棍和以前一样,泡了两杯绿茶非让他再坐会。
胡天是不坐不是,坐下心里又长草,两姐妹在他车库呢,这要是让邻居家看到了不报警才怪,本来他平时查案子鬼鬼祟祟的,早名声在外了,又弄两个姑娘回家,让邻居知道了。肯定坐实了他的恶名。
但是胡天了解冰棍,如果不让他说完,胡天只能在他家过夜。
胡天像屁股上长了尖,在沙发上动来动去,怎么也坐不住,耳朵里还不断钻进冰棍的废话,都是些男女同处一室相敬如宾的中华传统美德故事,上可到秦朝,下到现代,冰棍没有不知道的。
胡天真佩服他历史学的这么好,一说起话就能从古代,说到现代,并且有理有据。
终于在冰棍如念经的声音中,胡天听到了最想听到的一句话,“你走吧。”
他逃跑似的就跑了,慌忙回到住处,远远的看到二姐妹怯生生的站在路边,都换上了黑白色的女仆装,
胡天一下就急了,就这打扮,还有这模样,非让邻居以为他是个变态狂。
胡天把她们往车库轰,这太危险了,以后尽量不让她们抛头露面,以免引起什么误会。
凌柒没动,胡天看到她脚下放着一堆垃圾,这两个孩子到也真勤快,刚到车库,就收拾上了屋子。
她们是出来扔垃圾的,怪不得穿成这样。
“你俩没事吧?”
“胡天这是什么?”凌柒没有回答他,反倒指着垃圾。
“垃圾啊,还能有什么。”
“我是说这个。”
她指的是一个绿色的东西,在绿色的下面还遮着层焦黄。
胡天认不出来那是什么怪东西,离近了才看到原来是他啃剩下的半个烧饼,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买的,都已经长绿毛了。
他有些不好意思,“是烧饼,在街那边买的,很好吃,你俩要想吃,明早我带你们去。”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问你多久没收拾屋子了?”
“半年,一个月,还是一个星期?”胡天挠着脑袋,他也记不起来了。
关于收拾屋子的事,胡天向来很随性,想起来就收拾一次,有时候收拾到半路,又对案子有了新的想法,就扔到那再也不收拾了。
刚才下飞机现场太乱,他又进了警察局,完全把家里一堆垃圾的事给忘了。
“你可真脏,怪不得会钻下水道。”凌玖在一旁撇嘴。
这关下水道什么事,凌玖怎么老抓住这件事不放?
“男人的房间不都这个样子,走吧咱们进去吧。”
进了车库,胡天都快不认识自己的家了,车库里被两姐妹打扫的干干净净,东西都按作用分类摆放好,他师父的供桌上的香灰也打扫干净了,还新上了四支香。
胡天做梦都没想过,他和师父也能有这样的待遇,一瞬间感觉有女人也挺好。
但只坚持了几秒,他放弃了这危险的念头。她们能收拾屋子,也有代价,那代价连最优秀的推理大师都解不开。
胡天拍拍脑袋,恢复了正常,还是独居可靠。
他一抬头看到屋子正中挂了一条窗帘,胡天的被子被放到了沙发上。
“这是做什么用的?”
“这样屋子就分成两半了,咱们一人住一面。”凌柒说。
凌柒这丫头还有些头脑,这下胡天和她们住在一起,就没有那么尴尬了。
胡天往床边走,习惯的去放背包,然后躺床上好好休息一会。
凌柒一掐腰,一噘嘴,拦住了他,把他的背包接过来放到地上。
“以后外出的东西只能放这里,另外那张床收拾干净了,你也不能碰。以后你要守规矩,不然别想吃饭。到时候就吃你的绿毛烧饼去吧。”
“那我睡哪里?”
“那里。”凌柒一指沙发。
胡天感觉到委屈,她俩第一天到车库,床就被抢了,以后指不定还会出什么稀奇古怪的事,但是他也不能和小女孩抢东西,只能将就着睡下。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胡天腰疼的厉害,昨晚总感觉有东西在咯他的腰,但他懒的起来检查。
终于天亮了,他从沙发上站起来,把东西都放到了地上,沙发上烂了个大洞,钉子都出来了。
这个……再睡两天,胡天就彻底废了。
胡天现在急需钱,去买一张床。他从来没有这么渴望一张床。
可是买床需要钱,胡天又没工作,平时都是帮邻居找猫,找狗挣点小钱,仅够糊口,现在手里的钱,光三个人吃饭也就能用一个月,如果两姐妹再有点别的要求,胡天只能破产,三个人得饿肚子了。
胡天看着钉子愣神,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在这个城市就两个朋友,一个冰棍,一个刘霜,只能盼着他们过来接济。
胡天一下子从一个自己吃饱狗都喂了的快乐单身汉,变成了天天为三餐发愁的家庭主妇。深刻的体会到了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的道理。
就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刘霜一直没有来,倒是冰棍来过几次,带来了一些生活日用品和吃的,算是给胡天解了几天围。
但是这一点也没有,最要命的是他一个大男人和两个小女生挤这么一间小车库,吃住睡都在一起,太不方便了。
他也是位血气方刚的男人,又不是神仙,难免有时候会往歪处想。
心理,生理上双重折磨,胡天快受不了了。
但这还不是更致命的,更致命的是胡天一天到晚要照顾她们吃住,根本没时间研究案子。
一个研究三年的案子,能说放就放吗?
胡天这才意识到了钱的重要性,房子的重要性,再这样煎熬下去,他真的就得疯了。
现在能替他解围的也只有刘霜,但是从机场一别后,刘霜就再也没联系过他,胡天试着给她打电话,刘霜也不接。真不知道刘霜这是怎么了。
终于在一天中午,胡天一直盼望的敲门声响起来了。
他兴奋的开了门,门外面还真是一直盼望的财神爷刘霜,胡天感动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刘霜穿着一件暗格子旗袍,头发在头顶盘着,显得她的个子更高了,并且非常有女人味。
她一进门就皱着眉四处打量,当走到床和沙发间挂着帘子旁,眉头才展开。
“你们就住车库?”
“是啊,是啊,除了有点挤,别的还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