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哥,行个方便!”赵三郎搓着手,笑容更加灿烂,“你看我们这又是女眷,又是迷路的,在这荒郊野外实在不安全。能不能……搭个顺风车?我们给钱!绝对不少给!”
他说着,作势就要往怀里掏钱,但摸了半天,才“哎呀”一声,脸上露出尴尬之色,“那个……出门急,盘缠……好像是丢在路上哪个地方了……”
苏晴在后面看着赵三郎这熟练的“表演”,不得不佩服他这随机应变、脸不红心不跳的本事。
车夫一听没钱,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脸上露出为难之色:“这……这位小哥,不是我不肯帮忙。你看我这车,装满了货,实在没多少地方。而且,我这骡子也老了,拉不动这么多人……”
“老哥!您发发慈悲!”赵三郎立刻换上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就差没抱住车夫的大腿了,“您看这几位姑娘家家的,细皮嫩肉,万一遇到什么歹人或者豺狼虎豹,那可怎么办?”
“您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到了城里,我们立刻回家取钱给您,双倍!不,三倍车钱!我赵三郎说话,一个唾沫一个钉!”
他又指了指苏晴:“这是我家小姐,您看这气质,像是说话不算话的人吗?我们家在城南德胜桥旁边开着个小饭馆,叫‘赵氏奇香’,生意还过得去,绝对不会赖您账的!”他故意报出自己的店名,一来是增加可信度,二来也是想看看这车夫是否听说过。
“赵氏奇香?”车夫听到这个名字,愣了一下,随即脸上露出恍然大悟又带着点复杂的表情,“哦……原来是那家烤串店的赵老板啊……”
赵三郎心里咯噔一下。这车夫的表情不对劲啊!
但他面上不敢表露分毫,依旧堆着笑:“对对对!就是我!老哥您听说过?”
“呃……略有耳闻。”车夫的语气有些含糊,似乎不愿意多说。他再次打量了一下赵三郎和苏晴等人,想到“赵氏奇香”最近发生的事情,再看看他们这狼狈的样子,心里隐隐有了些猜测,或许是得罪了什么人,遭了难?
恻隐之心和对那“三倍车钱”的期望,最终战胜了疑虑。
“唉,罢了罢了。”车夫叹了口气,摆摆手,“出门在外,都不容易。你们把货物往边上挪挪,腾点地方出来。不过说好了,我这车慢,骡子也没力气,路上可得多担待。”
“哎哟!多谢老哥!您真是活菩萨!”赵三郎大喜过望,连忙招呼苏晴她们,“快!快谢谢这位好心的老哥!”
苏晴和丫鬟们也连忙道谢。
众人七手八脚地将骡车上的货物重新规整了一下,勉强在后面腾出了一小块能容纳几个人的空间。虽然拥挤,但比起在荒野中步行,已经好上太多了。
赵三郎将年纪最小的丫鬟扶上车坐好,然后对苏晴道:“苏小姐,你们也上去吧,路上颠簸,坐着能省点力气。”
苏晴看了看拥挤的车厢,又看了看赵三郎,摇了摇头:“赵公子,你一夜未睡,还是你坐吧,我跟着走就行。”
“让你坐就坐吧。”赵三郎不由分说,半扶半抱地将苏晴也弄上了车,动作略显粗鲁,却带着不容拒绝的关切,“放心,三哥我身子骨硬朗着呢!”
另一个丫鬟也随后上了车,他自己则跟在车旁边走着。
“老哥,您贵姓啊?咱们边走边聊?”赵三郎走到车夫旁边,套起了近乎。
“免贵姓王,单名一个全字。”车夫拿起鞭子,轻轻在骡子屁股上抽了一下,“驾!”
老骡子不情不愿地迈开了步子,破旧的骡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朝着汴京城的方向,缓缓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