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柒挣扎着下来。
裴聿:“走啊!”
时柒连连退后几步:“让南城和我们一起走吧!”
裴聿沉了沉眼底:“这事我管不着。”
见她愣着不动,他直接将她扛起。
就被时柒一口咬住肩头!
“喂,你属狗哒?”裴聿疼得赶紧放下她,抓住时柒的胳膊:“柒柒!听话。”
时柒用力甩开手:“你和傅家是世家,傅南城怎么说也是你的合伙人,你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牺牲在日本人的手上!如果他今天走不了,我也不走了。如果你强迫我跟你回去,明天你们看到的就是我的尸体!”
武田挠有兴致瞧着这一幕,嘴角微微勾起:“裴先生,我以为,时小姐并不值得您如此对待啊。”
裴聿强忍心中怒火,将她的手腕攥得死紧:“你是说如果傅南城今天留下,你也要陪他是吧?”
时柒盯着裴聿的眼睛,斩钉截铁地:“是。”
他泄气地点点头,舌头撸了撸右脸:“好,那我带他走。”
声音哽咽,喉咙里似有咸咸的液体滑过。
他随即命人将傅南城松绑。
时柒立马迎上去,刚一触碰,就沾染上大片血渍。
就在这时。
武田大佐敛起一贯的微笑,他没有想到裴聿会因为一个女人救傅南城。提出杀的是他,现在救的也是他。
于是冷冷地道:“我们的原计划是,傅南城死后,再推举一位新的商会会长接替他,为我们铺路。所以,他今天必须牺牲!”
说完,他从腰间掏出手枪指向裴聿:“别以为你是天皇的客人,就可以随意扰乱我们的计划!”
裴聿撂开大氅,单手护住时柒,另只手拔枪冲着他们。
顿时,七八只手枪指向裴聿。
以一种包围的姿态。
裴聿一边哄着怀里颤抖的时柒:“别怕,我在。”
一边说:“他现在已经臭名昭着,不用我们动手也会从那位置上下来,我保证让计划顺利进行,到时候你们找人接替就是。”
武田大佐犹豫了一下:“裴先生此话当真?”
“我已经讲得够清楚了。”懒懒抬眼。
武田一挥手,士兵们缓缓放下枪。
裴聿便载着时柒和傅南城离开。
此时凌晨,温度很低,车灯照得前面的黑暗一片暖橘。
后座上,傅南城从昏迷中清醒,嘴里胡乱呓语着。时柒小心地擦着他脸上、脖子上、身上的血迹……
看得裴聿非常难受!
他在想自己怎么了?
一个欺负自己妻子,不断挑战自己底线的男人,自己竟然舍命救他。
这还不说,还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人对他温柔有加。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笑话。
车抵达裴宅,裴聿撇下两人径直走向楼内,大脑里一片虚空,耳边除了夜晚蛐蛐的声音,已经听不到任何东西。连呼吸都疼得那么迟缓。他推开卧室的门,重重栽倒在床上,眼睛盯着天花板。
问自己:你这是疯了吗!
时柒仍然心有余悸,但来不及多想,便将傅南城扶到客房床上,又是打水,又是喂药,一刻也没闲着。
她很想知道裴聿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这样对傅南城,怎么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