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脑海中浮现大学档案室的昏暗灯光,那时她查到龙断会首领李泽民的资料:手段狠辣,蛊术杀人无形,曾在一夜间灭了一个盗墓团伙。
爆炸的沙尘散去,虫群虽被炸散,却未全灭,几只残虫在枯草中翻滚,甲壳破裂,猩红的眼珠依旧闪烁,嘶鸣声更尖锐,像在召唤更深的黑暗。
地面再次颤动,土丘裂开一道细缝,缝中渗出一抹暗红光芒,像血光乍现,伴随着一股低沉的呜咽声,像是地底的哭泣。
陈墨然猛地睁眼,低声道:“怨气动了,虫巢在下面!”他双手结印,低诵《楞严咒》,咒音加重,试图压住那股暗红光芒。
他的额头汗珠滚落,顺着脸颊滴在袍角,目光深邃,低声道:“有东西被引出来了。”他的心跳加快,脑海中闪过萨满祖父的警告:怨气如火,引之则焚。
他低声道:“袁崇焕的魂不甘,龙断会借了它的力。”他的袍袖被汗水浸透,指尖捏紧檀木珠,指节泛白,像是承受着无形的重压。
就在这时,雾中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像刀鞘敲击地面,低沉而急促,像是死神的鼓点。
十余名蒙面人从松林间冲出,手持长刀,刀锋在月光下闪着寒光,气息阴冷而肃杀。
为首者身形矮壮,蒙面巾下露出一双浑浊的眼睛,眼角布满血丝,冷喝:“袁崇焕的魂归我们,交出东西!”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股杀意,黑色斗篷上挂着一枚铜徽,徽上刻着“断”字,边缘锈迹斑斑,散发着一股铁腥味。
他的长刀刀刃上刻着细小的血槽,像是刚饮过血,其他人散开,呈半包围状,脚步轻捷,像训练过的猎手。
马铁山挥拳迎上,低吼:“又来送死!”他一拳砸向为首者,拳风带起一阵微风,空气中隐约有火药的余味。
对方侧身躲开,长刀划出一道弧光,直刺马铁山胸口,刀锋破风,发出轻微的呼啸声。马铁山猛退一步,靴子踩碎一块枯枝,铁撬棍横扫,棍身撞上刀刃,火花一闪即逝,发出清脆的金属声。
他咧嘴:“有点本事!”他的血液沸腾,低骂:“老子炸碉堡都没怂过!”他挥棍再扫,棍风带起一阵沙尘,直逼对方胸口,汗水顺着络腮胡滴下,落在地上,溅起一小撮泥土。
董文翊趁乱挥刀,低喝:“迷阵撑住!”他脚下的风水符文微微发光,蒙面人的脚步略显迟滞,刀锋乱挥,砍在土丘上,泥土飞溅,带起一股腥臭味。
他一刀刺向一名蒙面人的手臂,刀尖划破黑布,鲜血渗出,滴在枯叶上,染出一片暗红,对方闷哼一声,退后几步。
他冷笑:“龙断会的狗腿子,李泽民藏在后面?”他的目光冷硬,手腕酸痛,刀柄在掌心微微滑动,心中暗想:虫群加人手,这帮家伙早有埋伏,体力撑不了太久。
徐婉仪护着林瑶退后,低声道:“别恋战,找东西!”她目光扫向土丘裂缝,暗红光芒更盛,低声道:“袁崇焕的遗物在这儿。”
她转头对陈墨然喊:“镇住怨气!”她的心跳加快,脑海中闪过《徐氏密录》的地图,衣冠冢下藏着线索。
陈墨然点头,低诵《楞严咒》,咒音加重,试图压住土丘的暗红光芒。他的声音低哑,袍袖被汗水浸透,低声道:“魂在动,东西不简单。”他感知到一股更深的杀意,像是隐藏在暗处的眼睛,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的额头汗珠滚落,指尖捏紧檀木珠,指节泛白,低声道:“怨气连着更深的秘密。”他的脑海中闪过萨满祖父的教诲:魂不散,必有因。
林瑶低声道:“炸开的虫壳里有东西!”她捡起一块碎片,里面嵌着一块刻着“闯”字的玉片,边缘沾着干涸的血迹,触感冰冷,像冻结的血肉。
她低喊:“李自成遗书残片,指向定陵!”她的手指发抖,眼镜后的瞳孔放大,心中暗想:袁崇焕的冤魂连着李自成,龙脉的断裂不止于崇祯。
她迅速翻开笔记本,调出一页史料,低声道:“崇祯误杀袁崇焕,李自成趁乱入京,定陵藏着更大的秘密。”她的声音急促,手指敲击键盘的节奏加快,像在与时间赛跑。
蒙面人见势不妙,为首者低喝:“撤!”他们丢下几具虫尸,转身冲进雾中,脚步声渐远,枯叶被踩得咔嚓作响。
马铁山追了几步,低骂:“跑得倒快!”他喘着粗气,棍子杵在地上,溅起一小撮泥土,汗水顺着额头滴下,落在枯叶上,发出轻微的啪嗒声。
土丘裂缝中的暗红光芒渐弱,但未熄灭,低鸣声从地下传来,像《往生咒》的余音,哀婉而断续。
徐婉仪皱眉,低声道:“衣冠冢没全解,定陵是下一站。”她的目光扫向雾中,隐约看到一道黑影晃动,像一只潜伏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逼近。她深吸一口气,低声道:“他们没走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