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涌在屋内来回踱步,每一步都震得青砖微微发颤,突然的,他张口说道:“张管家,立刻去把城西的刘皮匠找来。让他连夜赶制一批印着‘王家秘制’的牛皮包装,要比苏家的更华丽、更气派。再派人去联络码头的船老大,若是苏家的货船敢靠岸,就找些地痞无赖去闹事,把他们的货物扣下!”
张管家连连点头,正要转身,又被王涌叫住:“还有,去城里最大的茶楼酒肆,雇些巧舌如簧的说书人。编些故事,就说苏家的定制香皂用的是来路不明的材料,用了会毁容。再把咱们新制的香皂免费送给那些达官显贵的下人,让他们在府里宣扬王家香皂的好处。”
张管家弓着背,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褶皱滚落,刚应了声“是”,便退了下去。看着张管家离去后,王涌缓了口气问道:“今日苏家突然弄出这么多事情来,你说是不是杨县令不甘寂寞,在这背后支招啊!”
王怅转动着手中的和田玉扳指,冷笑一声:“还是大哥思虑周全,之前跟杨骏打过几次交道,他这种人就是不服输的主,只要让他抓到一点机会,他一定会翻出浪花的。”
他看着四周无人,凑近兄长,压低声音道:“大哥,看来上次给他的教训还是不够深刻,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让他好了伤疤忘了疼啊!”
王涌被着自己三弟的话惊得瞠目结舌,他环视了一圈道:“不是早就告诫过你了,这件事不许跟任何人提及?”
王怅脸上闪过一丝不屑,却立刻换上谄媚的笑,伸手扶稳兄长颤抖的手臂:“大哥息怒!我哪敢乱说,这不是咱俩关起门来才说的?”
说完这句话后,他继续压低声音,眼中闪过阴鸷,“上次那事儿本就该斩草除根,留着杨骏迟早是个祸患。如今他在苏家背后支招,断咱们财路,不如......”
王涌肥厚的手掌猛地捂住王怅的嘴,目光警惕地扫过雕花窗棂。夜风穿堂而过,吹得烛火明明灭灭,将两人的影子扭曲地投在墙上,宛如恶鬼张牙舞爪。
“隔墙有耳!再说了,上次折姑娘不是说过了吗,日后与杨骏有关的事情她不会再出手了吗?你怎么又提及了呢!”
王怅苦笑一声道:“大哥,我这也不是逼得没有办法了吗,这不是杜家的杜啸与高家的高财森因为香皂生意下滑,天天再问我呢!”
王涌的听到这话后,却是不屑一顾道:“就这俩个浪荡子,他们懂怎么做生意吗,若不是此番我王家想涉足相州,能有他们两家什么事?”
王怅转动着扳指的手陡然一顿,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却仍顺着兄长的话赔笑道:“大哥说的是!不过杜家毕竟是清丰势力最大的盐商,手里的财宝不少,我们可指望他给我们生意铺张弄本钱呢,至于高家,说实话,我也没有看上这个纨绔子弟,只不过是形势所逼。”
“三弟,你要是这么说的话,为兄倒是觉得此番你改变不少,不再想之前做事那般莽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