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讯室的空调出风口发出轻微的嗡鸣。
周崇明额头浮现汗珠,他盯着流水单上女儿周雅的签名,一双手死死的握着扶手。
“你们想要什么?”他忍不住怒吼起来,一双目光猩红。
“我女儿才二十八岁!!”
单向玻璃后的唐修按下通话键:“北戴河疗养院今晚空出个副院长位置。”
听到这番话,周崇明活动了一下脖子,转头盯着单向玻璃后的唐修,突然狞笑一声:“唐家小子...你比你三叔狠。”
凌晨四点十七分,周崇明在《主动申请疗养报告》上签字。
......
唐修昨天晚上忙活到天亮,根本就没睡几个小时,整个人困的要死,被吵醒的时候眼神都是涣散的。
“啊。”
“啊。”
“啊。”
等到瞳孔慢慢聚焦之后,他这才看到肉乎乎的小唐宁在趴在自己胸口,还在流着口水。
而周诗然呢,就坐在床边,眉眼带笑的看着。
唐修抬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指尖触到小唐宁湿漉漉的口水印。
他撑着胳膊想坐起来,却被孩子肉乎乎的手掌啪地按回枕头。
唐修无奈,双手虚扶着唐宁,任由这小丫头在胸口爬。
“又是一晚上没睡啊?”周诗然有些责怪似的,轻声问道。
唐修伸手看了一眼时间:“还好,睡了五个小时了,也差不多了。”
“明天的满月宴...”
周诗然叹了一口气,无奈笑道:“放心吧,都在准备了。”
明天的满月宴,或许是彻底打响决战的第一枪,这第一枪,一旦让张文轩落马,张家的报复很快就会来的。
要知道,张文轩可是老爷子的儿子,亲儿子!
唐修用指腹轻轻擦去唐宁嘴角的口水,小丫头立刻不满地皱起鼻子,像只炸毛的奶猫般发出呜的抗议声。
他托着女儿的后脑勺坐起身,把姑娘抱在怀里。
“许叔刚来电话。说中纪委已经在审查张文轩的所有文件以及相关资料了。”
唐修嗯了一声,靠在床头,给许学义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许叔。周崇明今天凌晨签的字,他的工作现在由彭思源接手。”
电话那头传来纸张翻动的沙沙声,许学义的声音嘶哑:“张家二十分钟前往西山派了三辆车,张老爷子可能察觉了。”
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等等...你说谁?彭思源?他不是在...”
“彭思源上周刚调任警卫局后勤处长。”
唐修从药盒里倒出两片白色药片,就着隔夜凉水咽下:“他父亲当年负责过三叔的警卫工作。”
许学义再开口的时候,背景音里多了急促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