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长宁帝微微颔首,表示认可。接着,他的目光如同闪电一般划过众人,最终停留在了一旁的花羽身上。只见长宁帝眉头微皱,似乎正在努力回忆眼前之人姓甚名谁。
花羽敏锐地察觉到了帝王投来的目光,心中不禁有些紧张。但他很快便镇定下来,向前迈出一小步,主动开口说道:“草民花羽,因着与我们王爷遇到时,草民在买花、鸟,王爷给草民取名花羽。”
“泽儿给你取得名儿”长宁帝的脸上带着笑,这名字的确很像泽儿的风格。
其他的皇子朝臣也在偷偷忍着笑。
“陛下也觉得这名不好听对吗?草民就说这名不好听,还不如叫我之前的名。”
“你之前的名叫什么?”长宁帝起了一丝好奇。
“小狼,野狼的狼。我是在道观里长大的,道观里的师傅说我是被山里的野狼送过来的小狼,就叫我小狼。”
“那你怎么成了孤儿,进了泽王殿下的收容所?”徐尚书很好奇。
“道观废弃了,师傅带着我下山讨生活。结果不小心死了,我就自己过了,然后就遇到我们王爷。王爷把我捡到了收容所。王爷说狼咬人,就叫花羽。羽也是毛,狼也有毛,名字也没变。”
“呵呵,七皇弟可真是的。”六皇子首先笑出来。
长宁帝轻轻点头,眼里也带了一丝笑意,声音轻缓的说道,“嗯,知道,花羽。既然如此,你便协助徐尚书一同完成水泥路的修筑之事吧。”
花羽连忙跪地叩头谢恩:“多谢陛下信任,草民定当全力以赴,协助徐尚书办好此事。”然而就在这时,花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再次开口说道:“启禀陛下,我们王爷还托草民带了东西给贵妃娘娘。就是这辆车,王爷说宫中路途遥远,有此车骑行起来较为便捷。”说完,花羽侧身让开,露出身后那辆装着东西的车。
“什么车?”长宁帝满脸疑惑,眉头微皱,完全没有想到居然还会有别的东西
“这辆自行车!”花羽伸出手指,准确无误地指向那辆挂满东西的车子,然后语气坚定地说道,“就是这辆车。这是我们王爷特意吩咐送过来给贵妃娘娘的。”
长宁帝顺着花羽所指的方向看去,目光好奇地落在了那辆车上。只见这辆自行车的车身构造与常见的马车、轿子截然不同。只有前后两个轮子, 轮子是黑色的,三角轮脚踏,还有黑色的铁链,最前面两个交叉的用许多线固定的黑色杆子,整体就是显得格外奇特。不过再看,车身所用的材质,很是让人眼前一亮,不仅质地坚韧,而且表面光滑细腻,闪烁着淡淡的光泽,看上去就觉得颇为新颖独特。
“这车……挺好的。泽儿有心了。”长宁帝不知道这是什么,但这是自家七儿子对自家母亲的一片心意,也就赞许的夸奖道。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工部侍郎突然又一次按捺不住内心的想法,上前一步拱手施礼后开口说道:“陛下,微臣认为这泽王此次进献给您和贵妃娘娘如此众多新奇之物,恐怕并非只是单纯地表达孝心那么简单。依微臣之见,他此举或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而是想要借机向朝廷展示他在南洲所拥有的强大势力啊。”
长宁帝听了这话,原本轻松愉悦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神犀利如刀般射向工部侍郎,冷冷地说道:“泽儿远在南洲,何来彰显势力之说?爱卿切莫妄自揣测皇家子弟的心意。这些只不过是朕的泽王对朕以及他母妃的一片赤诚孝心罢了。”
工部侍郎被长宁帝这么一番呵斥,顿时吓得浑身一颤,连忙低头躬身应道:“陛下息怒,微臣失言,请陛下恕罪。”然而尽管嘴上认错,但他的心里却是暗暗不甘:泽王可是打了他儿子,怎么他还要给他修路了。
其他在场的朝臣和诸位皇子们见到此情此景,心中各自暗生思量。大家都清楚地意识到,从长宁帝对待这件事情的态度来看,陛下对这位远在南洲的泽王确实是宠爱有加,不容他人随意诋毁猜疑。于是乎,众人纷纷交换着眼色,谁也不敢再多嘴议论半句。
“花羽,一会儿下朝后,你带着这车和礼物跟朕去贵妃宫里。明日你便同徐尚书着手水泥路之事。”长宁帝吩咐道。
“是,陛下。”花羽恭敬地退下。
长宁帝又对着众大臣说道:“泽王身在南洲,不忘朕与朝廷,诸位爱卿也应多多上心南洲之事,莫要让朕的子民受苦。”
“好了,各位爱卿还有什么要上奏?无事就退朝吧。”
大臣们齐声应诺。而后长宁帝摆驾回宫,准备将泽王送来的新奇物件带给贵妃观赏,一场朝堂风波暂告一段落。
工部侍郎心中却越发不是滋味,本想借此打压泽王,不想却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