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台再喝，凉不了（盟主 雨落江南北
“这是怎么了？”罗浩惊讶的问道。</p>
林语鸣一把抓住罗浩的胳膊，凑到罗浩耳边小声说道，“患者够呛了，我们这面先提前说了危险，让患者家属有准备。要不然到时候……”</p>
说着，林语鸣用怪异的目光看着罗浩。</p>
按说这一套流程小螺号已经熟悉到了骨子里面，怎么当了俩月教授就忘了呢？</p>
难道真是当教授忘本么？</p>
叫兽、教授，真是这样？</p>
“门诊就挺不错的，最起码作息规律。”林语鸣脸上有了笑容。</p>
艹！</p>
这破道师父也能开车？陈勇哑然无语。</p>
姜文明披上铅衣钻进手术室，“罗教授，要我怎么做？”</p>
外甥长大了，知道心疼自己了，啧啧。</p>
罗浩带着麻醉医生出来。</p>
换完衣服直到出门，王国华一句话都没说。</p>
林语鸣对此也无能为力。</p>
监护仪平平稳稳的，每一个数字都是那么的正常，安静而平和。</p>
呼噜呼噜~~</p>
麻醉医生一边喝着奶茶一边走出手术室。</p>
“大舅，你坐操作间看着，我去去就回。”罗浩笑眯眯的说道。</p>
“罗浩，没有出血点，怎么回事。”陈勇直挠头。</p>
成了，没自己什么好处；一旦出了事儿，不管是患者家属还是院方都要找自己。</p>
“我拍完短剧去武当山！”姜文明神神秘秘的说道。</p>
下了一根覆膜支架，支架膜部把血管分支堵塞，然后就没事了。</p>
而这时候区别就看出来了，前后区别肉眼可见。</p>
罗浩做什么了？</p>
“医生，手术这就做完了？”</p>
啧~</p>
罗浩点了点头，面无表情的坐下。</p>
不过不用开刀、不用抢救，不管是患者、患者家属还是术者、麻醉医生、护士，都是极好极好的。</p>
他在犹豫要不要现在打电话找手术室的人过来。</p>
“不着急，不着急，等我下台喝。”</p>
结果护理部主任蹲在窗台上直接尿了。</p>
王国华怔怔的看着屏幕上的影像。</p>
林语鸣看着王佳妮的背影坐下，“小螺号，这姑娘家是哪的？父母做什么的？家里还有别的孩子么？家庭条件怎么样？平时脾气怎么样？会做饭做家务么？”</p>
“都跟你说，你的社交圈子不够。”姜文明笑道，“二人之下的作者和道教协会关系好得很，帮我联系的。还有几处人迹罕至的福地洞天，要不要试试？”</p>
罗浩脸色一变。</p>
“哭啥哭，起来！人没事，手术做完了，过几天就能回家！”姜文明简明扼要的讲事情、骂人一气呵成。</p>
罗浩笑眯眯的解释着。</p>
“师父，你该找个女朋友了。”陈勇撺掇。</p>
“滚蛋，我就是馋馋你，攒你的功德去。”姜文明哈哈一笑，“做人，要踏实，要有科学精神。你看你，都多大岁数了，动一下西一下，狗熊掰苞米似的。”</p>
……</p>
姜文明摆了摆手，“公司内部勾心斗角的事儿多了去了，这件事是罗浩的错。”</p>
就这？还不是女朋友？难道要领证再说？</p>
“大舅，你吃鸡蛋么？”</p>
“嗯，稍等一下，很快人就出来。”罗浩道，“手术很顺利，放心。”</p>
这么大的乌龙，王国华也没想到。</p>
“找女朋友干啥？”姜文明问道，“我现在过的挺好的。”</p>
“真的，我说的是真的。”罗浩又强调了一下，“你当大舅的使唤外甥不跟玩似的？就算是没什么事儿，给我打个电话，你也不至于多担心几个小时，何必呢。”</p>
“大妮子！”罗浩出门后招手，“去萉垟吃饭去了。”</p>
王国华愣愣的看着这一幕，支架进去能堵住胰十二指肠动脉的破口么？</p>
所以患者家属看见医生出来，第一想法就是完了，哭也正常。</p>
“啧啧。”林语鸣感慨。</p>
这就完事儿了？</p>
但下一秒，王国华没有动，全身紧绷绷的，仿佛觅食的猎豹一样死死盯着屏幕。</p>
姜文明虽然说话理直气壮，但心里却直擦冷汗。</p>
看着罗浩“瞎弄”，王国华有些后悔。</p>
差不多能行，王国华心里想到，他有些茫然，好像在做梦似的。</p>
“有问题第一时间给我打电话啊，我是你外甥，又是咱矿总出去的，你跟我客气啥呢。”罗浩道。</p>
罗浩让陈勇和患者家属交代病情，自己进了导管室换衣服。</p>
“师父，你是不是上次在家煮方便面来着？”</p>
“年纪大了。”姜文明收起戏谑的表情，认认真真的回答道，“你说吧，找个同样岁数的，要么是丧偶，我担心克夫。要么是离异带娃，有必要么？要么是一直挑挑拣拣，我就这生活习惯，人家能接受？”</p>
姜文明用看傻逼一样的目光看着陈勇。</p>
“师父！锅和碗都长蘑菇了！！”</p>
“钉钉钉~~~”门铃声响起。</p>
最上面的一本是《显微镜下的大明》。</p>
似乎……</p>
怎么眨个眼的功夫手术就结束了？！</p>
“手术做完了，成功止血。”罗浩微笑，补充道，“现在推出来，直接回普通病房。”</p>
“过时喽。”姜文明感慨道，“世界发展的太快，技术这玩意，一步都落不下。一步差，步步差。我这面开刀还没到胰十二指肠呢，人家用腔镜、达芬奇都成日常了，你说怎么比。”</p>
看着现在其乐融融，但假设没有罗浩，让王国华开刀的话，人大概率留不住。一场生死攸关的抢救，无论是王国华还是姜文明都已经做好了患者死亡的准备。</p>
麻醉医生更是没想到，一向以东莲第一刀自居的王国华老主任竟然会看走了眼。</p>
“呸呸呸~”姜文明连忙呸了几口，“别跟我提粉儿睡的事儿，恶心！”</p>
“靠！！！”</p>
和患者聊了几句，看了一眼片子，罗浩开始消毒、铺置无菌单。</p>
除了胰十二指肠动脉以外，还有一根小动脉被堵住。</p>
“哇~~~”满脸焦虑的女人一下子哭了出来。</p>
陈勇捋了捋才想明白。</p>
好像和之前在矿总的时候有点变化。</p>
“砰~”的一声。</p>
“嗯。”林语鸣点头。</p>
王国华不再犹豫，拿起手机。</p>
“是啊，不光是国华主任，小姜也这么说。”林语鸣点头。</p>
打开腹带？</p>
“我问你，睡了一夜好觉，怎么起最舒服？”姜文明话锋一转。</p>
可眼前王国华的心情复杂到了极点。</p>
陈勇取出导丝导管，拿掉动脉鞘，做加压止血。</p>
不过这个年纪的单身男女，正是荷尔蒙分泌旺盛的时候，男欢女爱是很正常的。</p>
那种温和并不是真正的温和，而是居高临下、心怀怜悯的温和。</p>
“……”</p>
“啊？你没跟阿姨说？阿姨没跟你说？”王佳妮也愣住。</p>
“你什么时候有我妈的微信？”罗浩问道。</p>
连出血的血管都不知道在哪，罗浩要怎么做？</p>
王国华凝神。</p>
“回吧回吧，折腾了一趟，辛苦了。”林语鸣也很温和，没就这事儿开嘲讽。</p>
“给我讲讲你在省城的事儿。”姜文明对签名书毫不在意，笑看陈勇，询问道。</p>
还有林语鸣，哪怕他马上就要提副院长，那也不能瞎弄，这是王国华内心的坚持。</p>
麻醉医生挑眉微笑。</p>
这种都是常态，说实话，医院内部的这种倾轧还算是轻的。换别的地儿，更严重。</p>
说完，罗浩问道，“李哥，你这是干嘛来了？”</p>
无论罗浩表现的多温和，在王国华看来，骨子里还是盛气凌人。</p>
“介入？”林语鸣凝神，“这也能堵？不可能吧。肝脏出血打弹簧圈是可以的，但胰十二指肠动脉挺粗的，怎么栓都不行。我虽然搞行政，但也是影像科医生出身，小螺号你别骗我。”</p>
“老？我看他在手术室骂人的时候，一点都不老。”</p>
“女大！我就不信你粉丝里没有女大！”陈勇扬眉。</p>
“啊？”</p>
“不错。”罗浩赞了一句，但马上摇了摇头，低声叹气。</p>
“小罗，大晚上的，喝点奶茶，别低血糖。”护士长这时候走进来，手里拎着一兜子奶茶。</p>
“开什么刀开刀，血止住了。”罗浩笑眯眯的说道，“手术结束。患者送回普通病房，明后天就能出院。”</p>
“害。”林语鸣有些脸红。</p>
“走吧，陈勇！”</p>
“开车，但没您这么有文化。”陈勇讥讽了一句。</p>
护士长从监控里看见手术室的大队人马喘着粗气站在门口，人手拎着各种东西。</p>
而此时此刻，看见表情轻松的罗浩在里面和姜文明说话，王国华心里有些忐忑。</p>
麻醉医生怔了一下，“小罗，不开刀么？”</p>
“那为什么？”</p>
“那就一直长着？以后家里会不会到处都是蘑菇？对，南方叫菌子。”</p>
“诶，大舅，叫我大妮子就行。”王佳妮熟络的回答道。</p>
患者的血压从高压120毫米汞柱在3-5秒内直接断崖式降到80毫米汞柱附近。（注）</p>
监护仪疯狂报警声让王国华的心跳加速。</p>
陈勇不解，“师父，那你为什么不找？你要是不好意思，哪天我陪着你。”</p>
用来通血管、防治血管堵塞的大架子，在罗浩手里变成了止血的利器，王国华心中迷茫。</p>
……</p>
“师父，你那是什么眼神，我跟你说真的呢。”陈勇四周看了看乱糟糟的屋子，轻轻叹了口气。</p>
“哈哈哈，嗯！”麻醉医生也知道避讳。</p>
“随便看看。”姜文明道，“马伯庸给我签了名，不看不好意思。”</p>
患者的血压之所以能维系，全仗着腹带加压，压力超出阈值，胰十二指肠动脉残端才不往出喷血。</p>
“师父，你还看马亲王的书？”</p>
“怎么了？”</p>
这话多少有点强词夺理，但患者没事，再加上姜文明是实在亲戚，大家喜滋滋的，虚惊一场。</p>
哪怕林语鸣心里面怀疑是否能像罗浩说的那样顺利，</p>
他就是相信，还是潜意识里的绝对信任。</p>
患者脸色苍白，一看就处于失血性休克状态。</p>
在林语鸣的脑海里，胰十二指肠动脉那么粗的动脉血管根本没办法栓塞，只能用外科手段解决。</p>
林语鸣是过来人，他在王佳妮和罗浩说话的眼神里读出来不一样的情愫。</p>
“是你师父做的好。”罗浩按下对讲器的开关，“姜老师，麻烦帮个忙。”</p>
“小姜给扎的腹带。”林语鸣看了一眼，姜文明留在外面，和陈勇一起跟患者家属做术前交代。</p>
“喏，这是最开始的造影。当时估计出血点在这里，因为姜老师用腹带加压，所以看不见有出血，没冒烟。患者的血压一直维系在安全范围内，就因为腹带加压。”</p>
“师父！”陈勇早就亲切的跑到姜文明身边，满脸笑容。</p>
罗浩无奈，叹了口气。</p>
“回东莲，我跟阿姨聊了会啊，阿姨说手术做完告诉她一声，她给咱们下热汤面。”</p>
罗浩打开手术室大门，直接去和患者家属做交代。</p>
手术难么？</p>
“罗浩，出去吃口饭。”林语鸣一边换衣服一边说道。</p>
“师父，人家是一个团队！前段时间我还看见热搜了，买热搜都花了不少钱。对了，你叫人家马编辑干啥？”</p>
“当然。”姜文明大咧咧半躺在椅子上，把二郎腿搭在旁边一摞子书上。</p>
他只能用肩膀撞罗浩一下，“小罗，牛逼！”</p>
“介入导管室，杂交术间，抓紧时间来！”</p>
王佳妮点了点头，动作微微迟缓，似乎在用心记住林语鸣有胆囊炎、不吃鸡蛋的这件事。</p>
“大舅，今天这事儿吧，我得批评你。”罗浩认真说道。</p>
随即姜文明松开腹带，患者的血压也没断崖式下跌，也平平稳稳的。</p>
陈勇骂了一句，小心翼翼的站起来，躲开一地的垃圾来到厨房。</p>
别的办法？还有别的什么办法？</p>
“小螺号，你说怎么弄？”</p>
“大舅，我忘带铅衣了，在医大一院，我有好好穿的！”罗浩有些拘谨，努力强调道。</p>
陈勇的脸上红光洋溢，一把抓住姜文明。</p>
“国华老主任已经让大外手术室准备人手和无菌包了，麻醉医生的二线也在，一个电话，就能开刀。伱下车连口水都没喝，还得披着铅衣做手术。”</p>
……</p>
“好呢！”王佳妮并不在意，挥了挥自己手里的手机，示意自己在外面不会无聊。</p>
说完，罗浩转身回手术室换衣服。</p>
“？？？”林语鸣一脑子露水，完全不知道罗浩的意思。</p>
罗浩还没说完，护士长凑过来。</p>
王佳妮换鞋，快步走进厨房区帮忙。</p>
王国华手捏着手机，咯吱咯吱作响。</p>
……</p>
“要你陪！老子我泡妞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撒尿和泥玩呢。”</p>
护理部主任更年期，严苛的厉害。</p>
“男欢女爱，人之常情，怎么能鄙视呢。”姜文明认真说道，“我跟你说的也是正经事，必须要考虑。如果是结发夫妻，到这时候也就算了，让我再找，怎么都差了点意思。”</p>
麻醉医生拎着箱子快步跑进来，踢掉拖鞋，连戴鞋套的时间都没有，直接冲进介入导管室。</p>
……</p>
“你的手术，放在二十年前，现在可能还在重症监护室，根本不可能出院。”罗浩笑道，“你看现在，出院回家，远期后遗症都出来了。”</p>
“别说话，有口感。”姜文明严肃说道。</p>
一道天雷落在陈勇头顶，把他轰的魂飞魄散。</p>
但心电监护安安静静的，没有报警声，一切完好。</p>
陈勇怔了一下，3.2秒后意识到师父姜文明在跟自己开车。</p>
“文明，你净吓唬你老姑。”女人站起来，一拳锤在姜文明的胸口。（注2）</p>
“……”</p>
陈勇一脸</p>
说着，陈勇一脚踢上气密铅门，洗手提刀，飞身上台。</p>
“回来也不知道告诉我一声，就知道在外面野。”林月娟在厨房，“你们换鞋先坐，面条马上好！”</p>
姜文明鄙夷道，“咱东莲市的房子多少钱一平？人家帝都的房子多少钱一平？你好意思说。把你扔帝都，连饭都吃不上。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算了，说了你也不懂。”</p>
“哦，长呗，别管它。”</p>
“嘿。”林语鸣看着两人，也没上去说点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只是笑眯眯的说道，“那就吃口热汤面，暖暖胃。大半夜的，就别吃烧烤了。”</p>
“可……”</p>
但那都不重要，肝脏的血供丰富，小动脉被堵住，自然会有毛细血管爬过去供血。</p>
“李哥，你看影像。”罗浩说着，拿起贴了一个输液贴，上面写着“罗”的奶茶。</p>
姜文明想着，心中犹豫的一个点渐渐有了决断。</p>
“这么厉害？那咱们矿总的医生怎么不学学。”</p>
“又没外人，大架子咱矿总也没有，还不是得指着人家带来。”</p>
“别动，人家长的好好的。”姜文明浑不在意。</p>
“人家是协和的专家。”姜文明强调道，“协和，那是什么地儿！要不然你以为我请协和专家回来干嘛。别看人年轻，水平根本不是咱东莲能想到的。”</p>
“他哪错了？”陈勇锋芒毕露，但随即意识到面前的人是姜文明，便笑嘻嘻的缩了缩身子。</p>
“大舅，手术很简单，不算事儿。”罗浩微笑，“下次，第一时间找我啊，可别瞎捅咕。这要是打开了，我也没辙。”</p>
“下次别了啊，直接给我打电话。类似的情况在咱矿总第一次见，但在我家协和经常遇到。”</p>
回到熟悉的地儿，回到路开始的地儿，罗浩忽然意识到自己忘了什么。</p>
“师父，你看人真准！”陈勇感叹道，“罗浩看起来就那么回事，在矿总的时候不显山不露水，谁知道他出门就变了另外一个人。”</p>
“我还琢磨呢，今天这是要鏖战到天亮的节奏，只希望人别死。人要是死了，医务处再组织学习，烦都烦死。我们护士和你们医生不一样，护理部那帮狗日的！”</p>
护士长见罗浩坚持，眼神更凶悍了几分，随后叹气，“我去给姑娘送奶茶，你赶紧喝点，手术不知道要做到什么时候去呢。”</p>
注3：emmm，结婚之前，的确有次煮面的锅和碗长了蘑菇，我完全没注意到。</p>
“李哥，到底怎么回事？患者手术都要做完了，国华老主任折腾咱们干啥？”护士满心怨气。</p>
“你这屋子……”</p>
松开腹带的一瞬间，患者血压断崖式下降，的确很吓人。</p>
腹带加压，压力足够高，胰十二指肠动脉残端自然不会出血。</p>
来的时候脚步匆匆，走的时候脚步轻盈。</p>
狗屁的王国华，他那点技术早都老掉牙了，能跟小螺号比？</p>
林语鸣点点头，跟着走进介入导管室，坐在操作间里。</p>
差不多要开手术，陈勇进来。</p>
“等我改天找家政来收拾一下，你就别操心了。这么多年，我不好端端的过来了，还差这点菌子？”</p>
陈勇家里是附近小县城的，晚上折腾不回去，干脆就不去了。</p>
“罗浩，两个鸡蛋够不够？”</p>
注1：就这几天的一个案例，全过程白描。用支架止血，治疗胰十二指肠联合切除术术后3周大出血，我也是第一次见。</p>
“王佳妮，是吧。”</p>
铅化玻璃那面，手术继续，罗浩开始踩线。</p>
陈勇的眼睛瞪大。</p>
罗浩微笑。</p>
……</p>
罗浩一直都很靠谱，没想到成了协和教授后，竟然飘的不行！</p>
早知道是这样，自己抓紧时间开腹止血，患者还有一线生机。</p>
麻醉的、手术的、护士还推着车，车上放着药，这是生怕导管室各种药品不够，一次性都带来了。</p>
“没事的话，我们回了？”麻醉医生手里拿着奶茶，已经不知不觉喝了一半。</p>
“你就说吧，迷迷糊糊的被吃起来……唉。老喽，要是那样的话，肯定尴尬的要命。”姜文明叹了口气。</p>
王国华无视了林语鸣诧异的表情，目光坚定。</p>
“有一次做手术，你让我回家吃饭来着，你忘了？”</p>
“诶！”王佳妮活蹦乱跳的跑过来，“阿姨说下了热汤面。”</p>
“好像柴老最后一台手术是72岁做的，那之后他就再也没做过手术。”</p>
“哈哈哈。”</p>
随后覆膜支架送了进去，送到刚刚短暂出血冒烟的位置。</p>
“嗯，没什么难的，放心好了。”罗浩听到外面乱糟糟的，回头看了一眼，“手术么，就这样，现在已经什么年代了。”</p>
拉过林语鸣，避开患者家属，“大舅，患者应该没什么事儿，你别太紧张。”</p>
奶茶，尚温。</p>
“不着急，患者的病情还算是平稳。话说用腹带加压控制出血是谁的主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