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认认真真地说,只不过不达眼底,一字一字地说:“我说,这是一个问题,你觉得有错?”
我半蹲在他们面前,铁棍在左手的掌心中敲了敲,看着谭四。
谭四的目光几乎随着铁棍在移动。
我站起身,把铁棍拖在地板上,金属与木头碰撞的声音,极是刺耳。
我从他们面前走到窗边,从窗边走到他们面前,然后停住。
“这座大宅,只有我自己,这里有个地下室,是我爷爷藏酒的地方,他老人家去世很多年了,所以,那个地下室也就荒废了。你们四个人昨晚进来,相信一定是人不知鬼不觉的,要是我把你们扔到酒窖里——,你们说,会不会有人找你们呢?”
我托着铁棍又走向窗边:“应该有人找吧,比如雇你们的人,不过,要是我的话,我就不会找,这种事一般都是先付定金,后付尾款的,如果我雇去干坏事的人没了消息,那多半是出了事,我当然不能去找他们,我只需要明哲保身就行了,还可以省下尾款。”
我又向走他们:“想买我的那些人会找你们吗?我想也不会,第一,他们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知道了可能也不敢买,第二,做你们这一行,失手很正常,失信,大概也很正常,反正也没付你们定金,没来交货就没来呗,干嘛还上赶着找你们?吃饱了撑的吗?”
我又拖着铁棍走到窗边:“还有谁呢?你们的帮派丢了人,肯定是要找的,如果你们是私接的任务,他们连找都无从找起。如果你们是被分派的任务,那他们就会先观察几天,不,是一段时间,然后来老宅找你们,那时候我已经离开老宅了,没人带他们去酒窖。”
我想了想:“即便来了酒窖又怎么样呢?我会把你们放进那几个没善盖的酒糟池里,这样你们就死得快些,酒糟对你们尸体的侵蚀也会让法医无法确定你们的死亡时间,那与我在这里的时间就没有重合了,怎么样?完不完美?”
四个人看着我的眼神,充满了惊恐。
谭四人都傻了。
“美女,不,姑奶奶,祖宗!祖宗!您高抬贵手,我们错了,我们再也不敢了!只要您放过我们,从今以后,我们唯您马首是瞻!”
“哟,谭四哥懂的成语还挺多的嘛。”
谭四已彻底严肃起来:“祖宗!亲祖宗,您饶了我们吧,饶了我们吧!我们,我们都上有老下有小的,真心不容易。”
我嗤笑:“上有老下有小?不容易?谭四哥,如果我今天被你们抓走了,卖了,我将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想过吗?不用跟我道德绑架,也用亲情感化,我不知这一套。还是先把我的问题回答了吧。”
谭四这次没有看阿虎,急急答道:“是一位小姐下的单,我们也不知道是谁,收了钱,就是接单了,事办成了以后给她发个凭证,她就会把尾款给我们。通常这种事,都是把人卖到东南亚去,但我们是第一次做,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买主也不是我们联系的,是我们帮派的老大亲自联系的,我们的老大是西城一哥韩诚,我们四个是一个小队的,虎哥是头儿,我们这样的小队一共有八个,人数四到十人不等。”
谭四竹筒倒豆子,全都说了出来。
我很满意,点了点头。
谭四眼巴巴地看着我:“小祖宗,我们错了,求求您放了我们吧,我们以后再也不敢了。”
我笑了笑,这样的话,我不信。
狗要能改得了吃屎,那就不是狗了,现在放了他们,等着他们搬救兵杀个回马枪吗?”
我拿过手机,网络时代最大的好处就是,只要你是个活的,只要你上过网,就会留下痕迹,当然,最大的坏处就是,无处遁形。
我没费什么力气就找到了西城一哥韩诚的信息,把他的祖宗十八代都查了查。
没想到这个小小的组织竟然有一个计算机中心,哈,简直是发现了宝贝。
我黑进了他们那个毫无防备的数据中心,找到了很多有用的东西。
我给谭四松了绑,示意他把桌子上的早餐吃了。
谭四拿起一个包子儿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然后抓起一个就要去喂阿虎。
我铁棍一伸拦住了他:“先管好你自己吧。”
然后我对地上那三位说:“你们是活着,还是进酒糟池,就全看这个傻子会不会做事了,吃饭这种事,也不在这一顿两顿的,饿一顿不会死,我要的就是个态度。”
谭四嘴里含着食物,愣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是应该接着吃还是不吃。
我看他一眼:“放心吧,没毒,先吃饱,再帮我做几件事,你的兄弟们能不能活着,就看你对他们的感情如何了,事情办好了,我就放了你们,办不好——”
我不说话了。
谭四努力把嘴里的食物咽了下去,噎得抻长了脖子,像一只大鹅一样好笑。
“小姐你说,让我办什么事,我一定尽心竭力去做!”
我淡淡道:“你不尽心试试,地上这三个就没活路走。”
他吓得不敢说话了。
我取来电脑,做了一些功课。
然后把自己的第一步计划告诉了他们,我要他们向买主发出任务完成的信息,而证据是我从他们的信息库里找到的别的生意的资料,p成了我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