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啊!我在乡下乐呵着呢!”齐许笑呵呵地看着他们傻乎乎地说道。
“是傻乐吧!”陶淘吐了吐舌头俏皮地说道,“哥,别生气啊!”
“没有,确实傻乐,那时候信息不畅,我以为大家过的都一样。哪里有那么多想法啊!”齐许纯诚的目光看着他们说道,“来到大院,才知道原来世界这么大。”
“所谓伤痕,只是高高在上的文人,觉得跟农民一起下地干活,掉价了。”洪双喜冷哼一声道,“农民祖祖辈辈的种田都没意见,他们凭什么呀!自己拿着笔杆子,写的那个委屈呀!他们委屈什么呀?脱离群众,闭门造车,写的什么玩意儿。”幽黑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几千年来,广大的农民阶级就是靠着一双手、一身汗,实打实劳作过来的,乡下没有文人在笔杆子下幻想出来的田园诗画,也没有那些自我感动、无病呻吟的文人抒怀。”深吸一口气不紧不慢地又道,“劳动这事儿,是实实在在的汗水砸出来的,不是在书房里动动笔就能描绘得真切的!”
“这确实种地很辛苦的,咱们门前的菜地,撒把种子就行了,跟玩儿似的。”齐许闻言认同地点点头道,“真实的耕种根本不是田园诗写的那么好。高田如楼梯,平田如棋局。那得肩扛手提平整土地,肩膀能脱层皮。”
“能写出唯美的田园诗的,得有经济基础,最差人家也是地主,是有产者。”洪双喜深邃透彻的双眸看着他们说道,“贫者无立锥之地,真正的无产者。”眸光深沉地又道,“那些笔杆子平日里老端着清高架子、自诩高雅的人,突然被人狠狠扯下遮羞布,赤条条地暴露在众人眼前,想反驳却发现人家说的是铁打的事实,惊恐又不甘,如同被戳了脊梁骨,只能干瞪眼、干生气,那模样像极了被踩了尾巴的猫,又气又恼却无从发作,只能在心里暗暗记恨。回城之后可不使劲儿批判在乡下生活呗!”
齐许闻言点点头道,“那些书写自己惨兮兮的,陶淘喜欢,我可是一点儿都看不上。满篇都是怨恨。”不屑地说道,“满篇都是怨恨呐,恨这些人把他当牲口一样使唤,每天天不亮就被吆喝着下田,面朝黄土背朝天,腰都快累断了,感觉自己从一个文人变成了只会出力的老黄牛,恨他们把自己扔在田地里,日复一日干着挑粪、除草、清旱厕这些又脏又重的活儿,浑身臭烘烘、脏兮兮,往昔那文人的体面荡然无存,仿佛从云端掉进了泥坑;更恨曾经笔下被怜悯的农民,如今成了掌权 指挥他们的人,把他的文艺美梦砸得稀碎,让他再也回不去那充满诗情画意的创作时光,像被赶出童话城堡的王子,满心无奈与愤懑。”
“我看他们说自己住的是牛棚。”陶淘眨眨纯真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
“农民住的土坯房,他们原来住的小洋楼,四合院。”齐许没好气地说道,“他们下乡住的红砖瓦房。不是牲口棚啊!别被他们给骗了。”
“啊……”陶淘给惊得张大了嘴,“不是与牲口住在一起啊!”
“当然了。”洪双喜闻言笑着说道,想起来又道,“你可以看看老电影《牧马人》和牧民住的都一样。”
“他们说当年饿死几千万人。”陶淘眨巴眨巴纯真的眼眸看着她说道。
“你别听他们瞎说,他们是为了攻击他老人家。”齐许闻言沉下脸来立马说道,“我在乡下我不知道吗?”
“我承认那时候真的饿,吃不饱,但我们所在的村子没有。是因为自然灾害,农业大幅减产。”洪双喜深邃不见底的眼眸看着他们说道,。“那你们应该不知道,阿美在大萧条时期,官方统计,死了八百万人口。它可是农业大国。不缺粮食,当时才多少人口?”
“卧槽!”陶子不敢置信地看着她惊呼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