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野吐了个烟圈,故意把火柴扔到墙根下。
“啪”的一声轻响,墙外传来慌乱的脚步声。
袁野冷笑一声,转身回屋。
屋里,邬云珠正在收拾嫁妆。
见袁野进来,她压低声音问:“有人?”
“嗯。”袁野点头,“谢昀。”
邬云珠冷笑一声,从枕头下摸出那把五四式手枪,熟练地退出弹匣检查。
金属碰撞声在安静的屋里格外清脆。
“明天我去公社汇报工作。”袁野握住她的手,“你一个人在家……”
“放心。”邬云珠把枪别在腰间,“我现在可不是任人欺负的软柿子了。”
程瑶瑶蹲在自家灶台前,把最后一点玉米面倒进锅里。
稀薄的糊糊在锅里冒着泡,映出她扭曲的倒影。
“又偷吃!”谢昀一巴掌拍在她背上,“这月的粮票都快让你糟蹋完了!”
程瑶瑶充耳不闻,满脑子都是邬家喜宴上的场景。
那油光发亮的红烧肉,那雪白的馒头,那随便喝的水。
最让她在意的是邬云珠胸前若隐若现的玉佩。
“谢昀,”程瑶瑶突然抬头,“邬家奶奶是不是会治病?”
谢昀一愣:“你问这个干啥?”
“我听说,”程瑶瑶眼睛发亮,“邬云珠戴的那块玉佩,是宝贝。”
月光被乌云遮住时,谢昀再次摸到邬家后院。
这次他带了把镰刀,准备撬开地窖的锁。
突然,一个黑影从墙角窜出来,吓得他差点叫出声。
“是我!”程瑶瑶压低声音。
“你疯了?”谢昀咬牙切齿,“大半夜的吓死我了!”
“少废话!”程瑶瑶眼中闪着疯狂的光,“那玉佩是不是有问题?邬家为什么会有水?”
两人正争执,地窖的锁突然“咔嗒”一声开了。
月光下,邬云珠站在地窖口,手里的枪泛着冷光。
“这么喜欢我家的地窖?”她的声音比夜风还冷,“不如进来坐坐?”
谢昀腿一软,镰刀“咣当”掉在地上。程瑶瑶却像疯了似的扑上去:“把玉佩交出来!”
“砰!”
枪声划破夜空。
子弹擦着程瑶瑶的耳朵飞过,打碎了身后的瓦罐。
“下次,”邬云珠稳稳地举着枪,“就打脑袋。”
前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袁野带着几个民兵冲了过来。
谢昀见状,转身就要翻墙。
“站住!”袁野一声厉喝,谢昀直接从墙上摔了下来。
程瑶瑶瘫坐在地上,裤裆湿了一片。
直到这时,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邬云珠,再也不是那个任她欺负的可怜虫了。
第二天一早,村里就传开了。
谢昀和程瑶瑶半夜偷闯邬家,被当场抓住。
公社书记亲自来处理,把两人送去劳改队改造。
邬云珠站在院门口,看着被押走的两人,神情复杂。
袁野从背后环住她的腰:“后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