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沈封宴,你哭得真的好假。”(2 / 2)

军官(巨肉高H) 半纸斯文 2465 字 17小时前

以至于借助手机音乐足足延时了十分钟才将少女成功催眠的沈封宴,第一反应是想砸手机。

不过做都做了。

总要得到个答案才不枉费他的劳心劳力。

于是他将那句话又问了一遍。

却是连名带姓:

“温柒柒,你刚才看我的时候,在想什么?”

少女闻声微微抬起了头。

那双水灵灵的眸子在那一刻是空洞无神的。

沈封宴比平日里多注视了一会儿。

他突然发现,这样毫不设防愿意同他“贴近”的温柒柒......

与他而言,居然莫名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难怪沈知寒总会把这小家伙护在身后。

年少的自控力不足以束缚少年的欲念,他毅然伸手抚上了少女的后脑。

柔软的发丝穿过指缝之间。

感觉不错。

就这样一直养在身边,似乎是个上等的决定。

宛如不谙世事的懵懂小兽般,少女在他的抚摸下微微抬起了头。

忽地,她漫不经心地扯了扯嘴角。

明明那双眸子还是维持着散漫无波无法集中的状态,语气却愈发坚定,且带着强烈的嘲讽意味:

“沈封宴,你哭得真的好假。”

伪善者,被伪装者在自己的强迫下毫不留情地解开那张藏在他脸上许久的面具。

多么讽刺。

沈封宴承认,他那一刻是动了解决后患的念头。

就算对方是自己名义上的“妹妹”。

想着怎么解决才能躲过沈知寒的盘问,沈封宴一边计谋着一边不着痕迹地又多问了几句。

比如:

——“只是这次哭的假?”

少女乖巧回答:“你上次弄丢六哥的时候哭的也很假,还有再上次我高烧,假得......一言难尽。”

沈封宴挑了挑眉。

他情绪控制方面向来是很熟练的,甚至能瞒过身为心理学专家的母亲,怎么......

会被一个小丫头一句又一句点破?

抿了抿唇,他又问:

“我的其他情绪呢?你也觉得假?”

少女默了片刻。

像是在认真思虑他的问题。

在这期间,沈封宴已经准备好了手帕。

他打算先捂晕少女,再做些伪装。

囚禁亦或是谋杀。

都可以随他愿。

还没行动,少女的话轻飘飘从身后砸了过来:

“怎么说呢。”

“你的情绪从来都只是为了让我们察觉而特意表露的。”

“它们的产生本身就是虚假的。”

“就像你从来没打算向我,向他们,交付真心,封宴哥哥。”

沈封宴一时没有动作。

他现在的感觉很像是......

被扒光了供人分析深究。

无端的恼火让他甚至忽略了对方已经变更的称呼。

回身准备动手,看到的却是少女已经重新跪在了他刚刚跪下的位置。

双手合十,模拟着他刚才的动作。

眼角的泪将落未落。

催眠时长比想象中的要短了太多。

沈封宴只能选择其他不那么引人注目的方式。

而少女正在学着他的模样,将那份他表达出来的“假”难过重新演绎了一遍。

手中的帕子被握紧,少年冷眼旁观着少女的一举一动。

待她将刚才的哭戏重复一遍后,楚楚可怜地扬起头询问他:

“是要这么哭么?或者怎么样才能哭得更真一些?”

说他哭得假,她倒是讨教起他了。

沈封宴嗤笑了一声,大发慈悲地点明了她表演痕迹的拙劣。

少女若有所思,站起了身。

沈封宴步子跨了过来,手中的帕子已经备好。

少女也注意到了他略带戾气的靠近。

没逃。

而是伸出了手臂。

停在少年身前。

坦然卷起一截袖子。

正视着沈封宴。

由于这突如其来的阻拦,沈封宴不得不顿住步子,没开口,横眉望着少女。

他看到少女又弯了眸子。

她性格上实在是太像个欢脱的小太阳,眉眼一甜美地弯下去,就让人心里莫名觉得甜甜的。

就连沈封宴向来不外露的冷冽气息也稍稍收敛了些。

他听到她说:

“封宴哥哥好体贴好温柔诶。”

少年挑眉。

临死前开始说胡话了么?

“知道我小臂流血了,所以特意来给我包扎伤口的嘛,谢谢封宴哥哥啦~”

他准备用来谋杀她的作案工具,被她硬生生说成了“兄妹”间的关心照料。

沈封宴垂眸。

少女白皙的小臂上当真有一道伤口。

不深,但也血淋淋的。

刺目的红顺着她的手腕滑下,无声地滴落在泥土中。

不难看出。

这道伤口,是刚划的。

她在用这样的方式,给他“放弃邪念”的台阶,留她“逃之夭夭”的生路。

沈封宴望着她看了许久。

少女的眸子还是那般澄澈到看不见一丝杂质。

纯真质朴,却又能轻而易举看破他的伪善。

这样的人真的要留活口么?

还要留在沈家?

真的不会是养虎为患么?

不长的几分钟里,沈封宴想了很多,最终还是松开了紧握的手帕,转而将其盖在了温柒柒的小臂上。

鲜血洇过白帕。

沈封宴动作轻柔,似乎裹挟着无限柔情,连带声音也回到了平日里的温润:

“怎么不自己小心一点,有没有很疼?”

不出意外,少女顺着他表现出来的“关切”,回应着妹妹该有的“温顺柔弱无助”。

尽管两个人都感觉那一刻说出来的话做出来的表情是有生以来最假的。

可他们还是达成了一致。

少女乖巧道别,少年挥手送别。

沈封宴原以为从那之后温柒柒要么是再也不见他,要么就是与他疏远。

却不成想,隔天同一地点,他又见到了跪在那一处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