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以为呢?”售货员撇嘴道,“那可是从老大哥那边进口的,蝴蝶结上那布灵布灵的,是彩晶石,国内可买不到。”
张红梅一听紧张得想把发带放回去。
王大庆眼疾手快先付了钱,又接过江米条油纸包,推着几人出了供销社。
外头,林海洋两人躲在隐蔽处,距离虽远听不真切,看却没问题。
“小畜生,害得老子去挖煤差点累死,他却在这儿讨姑娘欢心。”
“还是两个,可把他能的。”一旁缩着身体抱着膝盖的陆志新,咬牙切齿地添火。
林海洋双眼几乎要喷出火来。
同样是犯错被下放再教育的知青,凭什么王大庆就能和姑娘勾三搭四,自己却要一茬接一茬地受罪?
老子不服!
这边。
走出供销社,张红梅因一直紧张,肚子有些不舒服,便拉了下王大庆的衣角,小声道:“我想去方便一下……”
“还有点时间,别着急。”王大庆贴心暗示她先解决生理问题,不用惦记火车时间。
“嗯。”
张红梅感激地点了点头,离开。
一旁陈倩正拉着马国宝研究发带:“还真让王知青说对了,墨绿色就是显白。”
两人都没发现张红梅离开。
“哈哈,伟大的马克思保佑,那蹄子落单了。”
暗处的林海洋笑声,比深夜山里呜呜叫的孤狼还阴冷:“王大庆不是喜欢她吗?老子今儿个就开开荤,看看那蹄子到底什么味儿!”
“海洋哥,我有点害怕啊……”陆志新嘴唇颤抖道。
“怂货!想吃还不敢动。”
林海洋啐一口浓痰,起身道:“拿好麻绳跟着老子,等会儿捂住那蹄子的嘴往边上林子拖,只要裤子拉下生米煮成熟饭,她还敢翻天不成?”
陆志新一下转过弯。
名节事大,传出去不会有同情,反而被人嫌弃,张红梅就算有苦也说不出,只能往肚子里闷。
想明白后,陆志新也跟着起身。
二人贴着电影院墙根,避开王大庆视线,绕到后方茅厕。
‘砰。’
茅厕周围没人,林海洋没有一丝忌惮,上脚踹门。
连踹三个门后找到目标。
张红梅正蹲在茅坑,见到林海洋后瞳孔收缩,手下意识挡住眼睛,正要开口,嘴里就被布团塞住。
供销社门口前。
王大庆抖着发冷的身体,从口袋里掏出自己卷的烟放到嘴里。
‘呜呜!’
火车鸣笛声响起,提醒旅客们即将发车。
“不好!”
王大庆突然反应过来,林海洋二人一路从民主屯跟到电影院,怎么可能什么也不做就离开?
现在张红梅落单,必有危险!
来不及喊还在研究发带的陈倩、马国宝,王大庆拔腿就冲。
他的速度比进山打猎时还快,转眼间就来到电影院左侧。
一排茅厕隐约在望。
地上积雪满是凌乱的脚印,还有一条粉红蝴蝶结发带趴着。
发带价值十一块,民主屯农民不吃不喝一个月收入,可见能买得起的人不多。
因此这发带就是自己刚送给张红梅的那条。
王大庆飞速冲过去捡起来,目光扫过几个茅厕坑位。
该死的畜生!
王大庆目赤欲裂,低头扫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