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星!南星你这个疯子!我要杀了你!”严心拼命挣扎,对我破口大骂。
我有些怜悯她:“我不管你想要这些钱做什么,哪怕是做善事呢,我也不能原谅你,因为你曾经想要我的命,我只有一半童家的血,我可以用这一半遵守江湖规矩,为的是童家,但还有一半,是我自己的,高兴呢,我可能是个小天使,不高兴我就是个睚眦必报的恶魔,总之,善恶一念间,大家最好都别逼我。”
我舒了口气:“至于你们呢,放心,我不难为你们,如有缘再见,想来我们就是仇人了,不过,不在意!不用告诉我你们的家族如何,我没兴趣知道,我也不想了解其他的家族门派,谁欠谁的,都与我无关,就算是与我父母有旧怨,也别来找我,你们可以自行选择去找他们,我不代偿!不过有一件事,如果被我查到谁与我父母的罹难有关,那咱们就不死不休了!”
回程的路上,谭四一直闷闷不乐。
我用拐杖打了他一下:“喂!”
谭四吓了一跳:“星,星姐!”
“还在可惜那些钱?”我问他。
“没,没,没有。”他觑着我的脸色,连忙摇头。
我笑着把身后的背包丢给他:“这是你拿出来的那些,交给虎哥吧,你们这半年的活动经费,别去小晋哥和高达哥那边领了,以后自力更生,明白吗?”
谭四抱着背包,傻了:“星,星姐——”
我凶他:“还要我说第二遍?”
“不,不,不用,不用,就是星姐,为,为什么?”谭四有些语无伦次。
阿蟒小声地问:“星姐,我和阿四只是不明白,为什么你把那么多的钱都烧了,这不是太可惜了吗?如果,如果,哪怕是给四爷和霍小爷呢,我们不是贪财,就是觉得,太可惜了,可以做很多事的。”
我温声道:“蟒哥,自从你们跟着四爷和霍小爷,遭遇了多少次大大小小的危机?想没想过损失了多少钱?如果今天的事不这样了,以后我们会一直被围追堵截,,经济损失事小,人呢?你们都跟着受了多少伤了?钱可以做许多事,但不能买命,我不想我身边的任何人出事!”
阿蟒低下了头:“是!星姐,我明白了。”
谭四更是红了眼眶:“星姐。”
我笑他:“干嘛,你是混黑社会的,又不是演电影的,弄这么伤感干嘛?”
“星姐!我们誓死追随你!”谭四用表忠心的方式表达了他对这件事最后的认同。
等我们回到医院里,霍景川已经等在了我的病房里。
我扔了拐杖,跳着脚扑进他怀里,紧紧抱住他。
我很久很久没见过他了,没有真真切切地抱过他了。
高考之后,他就忙得不见了人影,到我被绑架前,才匆匆见了浑身是血的他一面,匆忙到,我一直觉得那是我的一个梦魇。
我感觉,我们已经又隔了一辈子没有见面了。
我的眼泪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氤氲进他胸前的病号服上。
他的手掌轻缓的落在我的后背,轻轻拍抚我。
我的脚已经很痛了,但是,我不想管。
疼痛令我清醒,而清醒地拥着霍景川,才是最幸福的。
这样的相拥,彼些都感知到了对方的体温,我在他的胸前蹭了蹭,他拍了拍手,温声道:“好了,快到床上去吧,你的脚踝有伤,不能这样久站。”
他又知道,我的一举一动,一伤一痛,都在他心里。
我放开他,仰头看着他:“那你都伤在哪里了?让我也看看!”
他垂眸看着我,唇角有一丝轻浅得不易察觉的笑容:“我没事,你快到床上去!”
我隔着病号服摸了摸,摸到了他胸腹间的绷带,吃了一惊:“伤得重不重?”
他摇摇头,牵了我的手,把我扶到床上躺好。
我叹了口气:“看来一定是很重了。”
他微讶,挑眉看着我。
我促狭一笑:“如果不是伤得很重,你一定会把我抱到床上来了。”
霍景川的眉意盈满了笑意。
这个人啊,也不知是怎么练就的这七情不上面的功夫。
他拉了椅子坐到了我的面前,看着我,目光温柔。
我伸手握住他的手:“霍景川,我好想你。”
眼泪,簌然滑落。
他忙拿了纸巾轻轻帮我擦眼泪。
见我的眼泪擦也擦不完,才柔声道:“好了星姐,你现在可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了,不能再哭鼻子了,传出去不是要让道上的大佬们笑话?”
我破涕为笑:“谁爱笑话谁笑话呗,人家还小着呢,还没上大学呢!想哭就哭。”
“好!想哭就哭,可是你再哭,我会心疼!”他轻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