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岁安浅笑着接过茶盏,抿了两口,放在一旁的矮几上。
瞧着那两个小丫鬟眼巴巴的看着她,林岁安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小丫鬟在等着她给她俩安排差事。
往日里都是春鸢姐姐给她安排差事,她还从未给旁人安排过。只是三人在这屋子里大眼儿瞪小眼儿也不是那么回事。
林岁安想了想,便从那放绣具的柜子里拿出两个绣框和一应的绣具,又找了一叠做荷包帕子的布头给她俩。
“你俩自己挑些绣线,先做个帕子或是荷包,明儿春鸢姐姐来绣房了,再拿给她瞧瞧。”
说着林岁安指了指那绣线柜子,叫她俩自己去选绣线去。
自己便坐在软榻上,捶着手臂。林岁安手臂实在酸软,今儿针线是做不得了。只好好的将这胳膊养好了,再做也不迟。
也是在老夫人院儿里每日里只需做些针线,拿的最重的东西便是那些衣裳布匹。昨儿只抱着那铜钱箱子,背着那包袱走了约莫两刻钟,肩膀手臂便酸软得抬不起来。
养尊处优三年,竟把自己养得娇气了。
林岁安用了些力揉着小手臂,一拉扯,两只手都酸涨涨的。看来以后还是要多锻炼,要是再像在船上碰到水匪那晚,哪怕打不过,咱还能跑。
影儿和梅香选好了丝线,林岁安便叫她俩去榻上做针线。
自己将用过的茶盏收拾了,理了理衣裙,她要去瞧瞧梦姐姐她们收拾得如何了。
吩咐那两个小丫鬟做针线,林岁安自己便掀了帘子往西厢房去。
松鹤堂西厢房的五间屋子四间都用作库房,剩下的一间做了账房。
林岁安刚过去,便瞧见着余梦非手里捏着帕子,正指挥着两个粗使丫鬟在往里搬着东西。
“慢着点儿,走路瞧着脚下,这些都是些贵重的摆件儿,万不能磕碰了。”
“梦姐姐。”
等余梦非看着那两个丫鬟将东西送进去,林岁安才喊了声儿。
余梦非听见有人喊她,忙回过头,见是林岁安,笑着迎了过来。
“安儿,你怎么来了?绣房都收拾妥当了?”
“我们可不能同库房比,我们哪儿就一柜子绣线,早早的就收拾好了。”林岁安摆出一副优哉游哉的样子,轻挑着眉打趣余梦非。“梦姐姐可威风了,这下到了京都,手下的小丫鬟怕都有不少吧。”
林岁安拉着余梦非,往库房里瞧了眼。
里面春酒带着四五个瞧着年岁不大的小丫鬟,正教她们对着册子清点货物。
“那些个小丫鬟还没有时间安置,暂时都是春酒姐姐带着她们做事儿,好叫她们能早日上手分担分担。且有什么好威风的,你没瞧见姐姐我都忙得前脚跟儿打后脑勺了。”
说着余梦非一甩帕子,抹了把额头上的细汗。
“今儿府里的主子们都来老夫人这儿用午膳,原是我们这些一二等的都要去伺候的。好在老夫人知道库房这里忙着清点入库脱不开身,只叫了红藤姐姐去。不然咱们这儿怕是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