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机会还是父亲亲手送到我的手里的,我永远记得当时父亲发现我身体异样时,仿佛在看恶心蛆虫的眼神。”
“你知道我为什么弃武从文吗,那是因为父亲认为我这样的身子在大众面前只是勾引人的贱种,怕我败坏陆府的门风,强制把我关在柴房反省,还废了我的手筋。”
说完他把手上的痕迹展现在陆知许的面前,陆知许无法相信平时慈爱的父亲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陆逸臣接着说,声音悲戚:“我现在就是个废人,连简单的握笔都做不到,你让我怎能不恨,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这副破败的身子,索性还有点用。”
陆知许张张唇瓣,想说些什么,但看见哥哥的样子,他心中的悲痛无以言表,他不知道。
从来都不知道,这一刻,他不知道自己的计划到底正不正确,为了给这样的人报仇,值不值得。
陆知许知道父亲总是对陆逸臣很严厉,他当时只当父亲给予他厚望,联想到之前的种种。
他明白了为什么母亲每次见到哥哥的时候表情都很奇怪,思及至此,他口中猛地吐出一口鲜血,眼神破碎。
陆逸臣一脸嫌弃的看着他,瞧着他的面容,说:“你知道吗?其实我很羡慕你,不止拥有父亲母亲的宠爱,还有世子那样的人护着你,无论你多糟糕,
他永远站在你的身边,我嫉妒过你,怨恨过你,但唯独没怪过你,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所以在那时拼尽全力想救下你,但好像是我多余了。”
陆逸臣释然的看着他,看着那个曾唯一真心对过自己的弟弟,他还记得那个在他被罚时总冲过来护着他的少年,事后天真看着他那仿若星灿般的眸子。
听着外面逐渐躁动起来的声音,陆逸臣重新躺回床上说:“你走吧,我不会说出你来过这里的。”
陆知许看着床上背对着自己的身影,眼中情绪复杂,转身离开了这里,不久就传出来了太子遭遇刺杀,生命垂危。
陆知许回到淮王府,暗五和暗七看着他悲伤的神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理智的他们没问,这时穆冷带着药匆匆的进来了,把药放在暗七的手里:“药找来了,治吧。”
暗七惊喜的看着手上的药,急匆匆的跑到药房准备制药,原来绮霞斛是被顾臻拍走了。
怪不得穆冷找了这么久,他在花楼里找到了倒在美人堆的顾臻,被人薅出来的顾臻一脸懵,知道他的来意之后把药给了他。
见暗七离开,穆冷走到陆知许的身边,闻到了他身上淡淡的血腥味, 现在的他不可能醒,他上手摸了摸他的手腕,冰冷没有温度。
联想到刚才听见太子遇刺的消息,他眼眸一暗,好呀,敢骗我,他手上一用力,陆知许的手腕直接断了。
穆冷以为他醒着呢,手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气,但他想错了,刚刚受到的的刺激让他再回来的时候气血上涌,晕倒了。
昏迷中的陆知许闷哼一声,穆冷这是也反应过来了,糟了,他有点心虚的把手腕给他接上,还贴心的给他掖了掖被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