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念安被他的眼神看的一激灵,但是很快他就移开了视线,陆知许从容地走到人前,讥笑的目光毫不掩饰的落在他的身上。
巨大的恶意如同千斤重落在陆知许的身上,所有人都在看他的笑话,尽管他们说的再小声但是话语还是如同附骨之蛆紧随着他。
“听说了吗,这陆家二公子为了活命竟然嫁给了淮王世子。”
“谁说不是呢,没想到将军府满门忠烈,遗世之才,竟然出了他这这么个苟且偷生之人。”
“我都替他害臊,竟然能甘于雌伏人之下,要说他能像他大哥那样宁死不屈,我也能佩服他,真是可惜他那大哥了。”
……
陆知许听着他们贬低的话,对着皇上行了个礼,整个人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看的在场的人一阵嘲笑。
皇上也看着陆知许对于他现在的样子很满意,穆成风也正眼打量了他。
他早就听说了他的故事,也知道一些其中的内幕,他眼神复杂的看着夏明辉。
今天的陆知许身穿一袭华贵的青衫,上面的金色玄纹绣着大朵的牡丹花,清冷的眸子中带着忧愁,削白的指尖不安地摩挲着浑身透着窘迫。
眼尖的人认得他身上穿的是京城一品阁的布匹,据说这件布是全京城嘴有名的三十五位极品绣娘耗时五年一针一线做出来的,极其珍贵。
京城的贵女要是有一张这样的帕子都恨不得供起来,更不用说用来制衣了,今天算是开了眼了,居然能看见一整件衣服。
可惜了,这样的衣服穿在陆知许这样的人身上真是浪费了,陆逸臣此时也回来了。
他也看见了站在大殿中央的陆知许,也认出来了他身上穿的衣服,刹那,他的脸上染上嫉妒的神情。
身旁的太子看过来,他这才不甘心的低着头,夏明辉当然也认出来了,脸色一瞬间就黑了下去,冷气嗖嗖的往外冒,一旁的孙公公都为下面的陆知许捏了一把汗。
别人不知道,他可是太了解了,当年着穆世子在一品阁洒金万两,成功拍下来了这批布,皇上听说了这件事就和世子讨要,没成功。
现在就这样明晃晃的穿在了陆知许的身上,可见这位在世子的心中地位可不一般。
陆知许当然也能感受到大殿的气氛冷了下来,源头正是的上面的那位。
他低着头扯起一抹微笑,他当然知道这布的珍贵,当时穆冷醉酒他就装惨和穆冷说:“过段时间就是宫宴了,我希望能和你一起去。”
穆冷此时醉的稀里糊涂,只感觉有只蚊子在他耳边嗡嗡的响,隐约听见什么宫宴,索性就应了,只想赶紧打发他。
陆知许感觉他的耐心快要到头了,立马扬起委屈的表情,跪在他的面前可怜兮兮的说,“世子,如今我是罪臣之子,根本就没有能拿的出手的衣服。”
穆冷低头看着陆知许,不太清醒的大脑被面前的美人彻底迷住了,直接拿出私库的钥匙,把里面最珍贵的布送给了他。
得到想要东西的陆知许立马收起脸上的微笑,起身整理下衣摆,拍拍屁股走人了,徒留下醉酒的穆冷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可怜穆冷第二天染了风寒,躺在床上喝了一段时间的药,思绪回到现在,不看西安的夏明辉当然不能让他舒心,他给孙公公使了个眼色,孙公公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