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贤馆的人,不知怎么也摸到这绝情谷来了。”
龙武看着他,神色平静无波。
“外面那些动静,多半就是他们弄出来的。你去,把他们解决了。”
他顿了顿,补充道:“就当是……弥补你之前的‘大意’吧。”
这番话,既是命令,也是一个台阶。金轮法王心中那点残存的别扭和尴尬瞬间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取而代之的是一股重新燃起的战意和急于证明自己的渴望。被关押的憋屈,需要发泄;受辱的颜面,需要找回!没有什么比一场酣畅淋漓的战斗更能洗刷耻辱了。而且,对手还是招贤馆那帮人,正好!
他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杆,之前那点狼狈和局促一扫而空,又恢复了几分国师的气度。
他双手合十,对着龙武郑重一躬:“属下遵命!必不负主上所托!”
说完,他不再停留,转身大步流星地朝着厅外走去,步伐沉稳有力,带着一股压抑许久的凌厉气势。
看着他迫不及待离去的背影,裘千尺嘴角撇了撇,发出一声冷笑,似乎对即将发生的好戏颇感兴趣。
金轮法王脚步不停,循着喧闹声最盛处,很快便抵达了绝情谷的前堂。
甫一踏入,眼前景象让他眉头微不可察地一皱。
厅堂内已是一片狼藉,桌椅翻倒,碎裂的瓷片木屑遍地,几名穿着绝情谷服饰的弟子或躺或坐,身上带伤,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恶斗,却落了下风。
堂中站着四人,服饰各异,气势汹汹,正是先前龙武口中提及的招贤馆高手。
这四人成名多年,武功自是不弱。此刻他们正压着绝情谷的弟子打,下手颇重,显然没把这地方放在眼里。
金轮法王目光扫过,心中了然。
绝情谷谷主公孙止不知去向,先前被龙武闯入时又损毁了数副金丝渔网,如今谷内高手凋零,防御大减,面对这招贤馆四人,确实已经失了优势,难怪被打得如此狼狈。
想到自己堂堂国师,竟也曾栽在这残破的绝情谷手中,金轮法王脸上有些挂不住,随即这丝不快便化作了更为炽烈的战意。
正好,拿这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来洗刷之前的“大意”!
他重重“哼”了一声,声音不大,却如同闷雷般在混乱的厅堂内滚过。
打斗声骤然一歇。
绝情谷的弟子们如蒙大赦,纷纷退开,惊疑不定地看向门口。
那招贤馆四人也停了手,齐齐转头望来。
只见门口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番僧,面容威严,眼神锐利,虽穿着囚服般的粗布衣裳,却自有一股渊渟岳峙的气度,压得人有些喘不过气。
金轮法王缓缓迈步走进堂内,每一步都踏得沉稳有力,目光逐一扫过那四人,像是在打量几件即将被敲碎的瓦罐。
被他目光扫过,那四人竟不由自主地感到一阵心悸,仿佛被什么洪荒猛兽盯上了一般。
金轮法王站定在堂中,双手缓缓抬起,捏了个拈花印诀,嘴角露出一抹冷硬的弧度。
戴罪立功?就从你们四个开始!
话音刚落,一个脸色僵白、形如僵尸的汉子瞳孔骤然一缩,失声道:“金轮法王?”
此言一出,另外三人也反应过来,脸上瞬间血色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