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意识到,掌力比拼自己已然落了下风,再硬碰硬无异于自取其辱。
但他绝不甘心就此认输,多年的经营,绝情谷的威名,岂能毁在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少年手中?
他内心挣扎,面上肌肉微微抽搐,眼神阴晴不定,死死盯着屋顶的龙武,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龙武那轻蔑的笑容,戏谑的言语,每一字每一句都如同尖刀一般,狠狠刺痛着公孙止的自尊。
他堂堂绝情谷谷主,何时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下方的绿衫弟子们噤若寒蝉,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触怒了暴怒边缘的谷主。
他们从未见过谷主如此失态,往日里雍容尔雅,气度不凡的谷主,此刻如同被激怒的野兽,充满了危险的气息。
公孙止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知道,硬拼掌力不行,那就只能另寻他法。他的目光扫过周围,落在女儿公孙绿萼身上。
“绿萼!”公孙止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却依旧威严,“取我的兵刃来!”
公孙绿萼原本就因父亲的落败而心神不宁,此刻听到父亲要取兵刃,更是心头一震。
她偷偷抬眼,望向屋顶之上,龙武身姿挺拔,神情淡然,与盛怒的父亲形成鲜明对比。
龙武的目光也恰好扫过她,平静而深邃,让她心中没来由的一慌,如同被看穿了心事一般。
她迟疑着,没有立刻回应父亲的命令,脚步也如同生了根,无法移动。
公孙止见女儿迟迟没有动作,怒火更盛,声色俱厉地喝道:“你没听见吗?我让你去取兵刃!”
这一声厉喝,如同惊雷一般在绿萼耳边炸响,震得她浑身一颤,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毫无血色。
她知道,父亲是真的动怒了,若是再不听从,恐怕会惹来更大的麻烦。
她不敢再有半分犹豫,如同被抽空了灵魂一般,机械地应了一声:“是!”便转身,失魂落魄地向内堂走去。
没一会儿,内堂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打破了凝固般的寂静。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公孙绿抱着两件兵刃,缓缓走了出来。
她每一步都迈得极慢,仿佛手中的兵刃有千斤之重,压得她喘不过气。
她低着头,不敢去看父亲铁青的面容,更不敢抬眼望向屋顶上神情淡然的龙武。
“爹爹,兵刃……取来啦。”
公孙绿萼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颤抖,仿佛生怕再次触怒已经暴怒边缘的父亲。
她走到公孙止身后,双手捧着兵刃,微微躬身,递了过去。
公孙止背对着女儿,僵硬地站立着,仿佛一座石雕。
听到女儿的声音,他并没有立刻转身,只是肩头微微一晃,显示他听到了。
他猛地向后退了数尺,动作略显仓促,甚至带着一丝迫不及待,一把将女儿手中的兵刃夺了过来。
众人这才看清公孙止手中的兵刃。
只见他左手握着一柄背厚刃宽的锯齿刀,刀身之上仿佛镀了一层黄金,在阳光的照射下,金光闪闪,耀眼夺目,单是看着就觉得分量十足,充满了压迫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