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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离开西园寺家,杨齐就一直待在酒店里。
跟西园寺美樱一样,他也是一夜没睡。
“……一晚上都没个头绪,所以到底要不要去照顾那孤儿寡母?哎~!”
原来,他是在考虑已经死去的西园寺的“托孤”。
这的确是个让人头疼的事情。
本来,他当初只是说说,只是表达自己不会迫害西园寺妻儿而已。
却没想那西园寺竟然当真了。
这算是杨齐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尤其考虑到那西园寺还有个儿子,杨齐就想:“就算要把今田带回京兆,可是这个小男孩,却无论如何留不得~!留下他,迟早是个祸害~!”
历史上血淋淋的例子还少吗?
杨齐摇摇头。
也许是抽了一晚上的烟的缘故,又想又自言自语的,杨齐又感到有些口渴。
一瞥眼,正好看到了墙上电视播放着的电视剧。
又正正好看到电视上那中年男子,面对一个年轻男子,说到了这么一段话,“幼郎,你要知道,他久保一辉,虽然现在叫我爸爸叫的亲热,但他毕竟是久保骏的遗孤,而久保骏又是我亲手做掉的,你觉得,等他长大之后,总是要知道这些的,那时候,你觉得,他会对我手软吗?”
杨齐一下来了兴致,想:“这不就跟我未来面对西园寺遗孤一样的情况吗?”
就站在电视机前,仔细看了下去。
只听那幼郎茫然问道:“可是……”
那中男问:“可是什么?”
幼郎:“可是,这跟您故意惯着一辉,有什么关系呢?”
那中男抬手拍拍幼郎肩膀,笑呵呵道:“华夏有一本看似平常、实则非常厉害的古籍,叫作《古文观止》,开头第一篇叫作‘郑伯克段于鄢’,你可知道,这其中的故事?”
一辉当然不知道。
但熟读史书的杨齐却知道的很。
又联想起刚才那个名叫幼郎的男子的话,“故意惯着一辉……”
前后一串,杨齐顿觉豁然开朗:“妙啊~!我以后呢,不仅不刻意培养那遗孤,反而故意纵容他。一开始,我动用关系替他平事……久而久之,那小子知道我能为他平事,那么他迟早有一天,会自取灭亡的……”
终于想通了这件事儿,杨齐就觉得浑身都轻松很多。
忽觉困意袭来,杨齐就又回到床上,关掉电视,这便打算先好好睡一觉,好为之后处理鹿儿岛县的山本权兵卫养足精神。
结果刚闭上眼,电话就很烦人地响了起来。
杨齐当然是直接挂掉。
但“小时”却提醒说,是西园寺的遗孀打来的。
“还挺巧的?”
杨齐想到刚才想通的事情,“啧”了一声,这便无奈接起:
“喂?”
“不好意思杨先生,打扰您了,我是西园寺美樱。”
“哦,原来是太太。”
“这么早打扰您,还请见谅。”
“…………”
杨齐想这美樱也太客气了,忙说没事。
又听那美樱说道:“我丈夫的信,我看过后,想了很多,所以我决定,遵从丈夫去世前的安排……”
后面的话,他作为一个丈夫刚刚亡故的女人,自然不好意思说出口。
杨齐理解,就说:“嗯,那么您现在打电话来是要?准备跟我回华夏吗?”
“不是。”
“那是?”
今田美樱想了一阵,把“西园寺”集团的事情,跟杨齐简略说过后,就问道:“丈夫去世,我作为他第一继承人,不想让他辛苦打拼的事业付诸东流,所以……”
“所以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