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大庆架着望远镜观察周遭。
马国宝忽然听到“嘎嚓、嘎嚓”的细碎声响,像是獾子刨洞。
然而此地距离龟龟坡老虎的领地一步之遥,怎么可能有小动物?
结合马的不安和猎犬跑不见了,那么……
这时,王大庆放下望远镜,朝马国宝伸手:“你的三八大盖给我。”
“是它来了吗?”马国宝取下肩上挂着的枪,嘴唇颤抖道。
“还早……”
王大庆正想说清楚发现了什么,前方三处陷阱中,其中一处钢索绷直,压弯的松树枝猛地弹起。
积雪簌簌落下时,灰扑扑的毛团正挂在绳套里打转。
仔细看,是只圆滚滚的狗獾,后腿被活扣勒住,正呲着黄板牙啃绳子。
“原来是只狗獾啊。”马国宝神色一松,要冲出去,“桐油泡过的绳也敢咬。”
“别急。”王大庆伸手挡住,“还有个伴儿。”
话音刚落,雪里窜出个黑影。
是只大獾子,学人立起来,前爪啪啪拍打雪地,溅起大簇冰渣。
王大庆抄起块冻土疙瘩砸过去,正撞在埋在雪里的捕兽夹机关上。
“咔哒。”
铁齿咬合声响起,大獾子后臀被夹住,疼得原地转圈,尾巴扫起三尺高的雪雾。
小獾子抻着脖子吱吱叫,拽着桐油麻绳套,朝大的那只移动。
“别让它们互啃绳子!”王大庆取出鹿皮索套。
马国宝猫腰窜出去,棉鞋在雪地上犁出深沟,靠近时,大獾子扭头就是一口,把他手套上的兔毛扯掉一撮。
王大庆趁机甩出索套,绳圈正正套住獾子脖颈。
“收!”
两人像纤夫拽船似的往后扯。
大獾子被勒得翻白眼,前爪还在刨雪坑。
小獾子突然挣断半截麻绳,炮弹似的撞向马国宝裤裆。
“哎哟我的娘!”马国宝夹着腿蹦跶,“哥,哥,它咬我棉裤!”
王大庆抄起背篓兜头罩住獾子,脚踩住篓沿,抽出麻绳缠绕:“山里的牲口专挑软和地儿下嘴,回去记得用老皮缝缝关键部位。”
背篓里传出啃竹篾的咯吱声,王大庆就往篓缝里塞了把榛子,动静立马变成了窸窸窣窣的。
“哥,快看,那儿蹲着个毛球。”马国宝手一指。
王大庆目光凝望。
一头红松鼠的小爪子正扒拉地上的雪。
雪地上有他之前撒下泡过灵泉的稻谷、榛子等。
他立即抓下腰间的弹弓,然后抓起一把雪捏实放弹托,拉紧鹿筋。
“啪。”
雪球飞射而出,精准打在红松鼠脑袋上。
红松鼠应声而倒。
马国宝不用招呼,飞奔扑上去抓住。
红松鼠腿猛蹬。
“小崽子踹人跟蹬风车似的。”
马国宝龇牙咧嘴笑着,从雪地上爬起来,单手拎着红松鼠后脖子走过来。
“红毛的比灰毛稀罕,大猫又喜欢活物,挂树杈上吊着吧。”王大庆安排。
马国宝照做,用麻绳绑红松鼠小腿,倒挂树杈上。
随后两人又重新把陷阱加固。
王大庆掏出鹿筋拧的绊索,每隔二十厘米系个活扣,又埋下钢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