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人刚想开口叫嚣,结果……
袖口上的陈年墨渍竟化作一滩泡沫而晕开了!
他双眼一瞪,人都惊呆了。
然而。
李玄戈却又补充了一句:“看见没?这玩意往四哥那木头机关上一抹,哪怕沾了马粪都能洗成黄花闺女的绣帕!”
兵部侍郎李怀仁上前凑近猛嗅,老脸涨成猪肝:“这味儿……比西域香粉还冲!”
“冲就对了!”
李玄戈反手将肥皂拍在柳承德掌心,“本王搓澡时灵感迸发,往皂角液里兑了薄荷油,现在连千户的裹脚布都能腌出龙涎香味儿!”
千户扒着殿门抗议:“殿下,属下今早刚用这肥皂洗的脚!”
李玄戈顺势打开第二口箱子,一个琉璃瓶中玫红色膏体在晨光下流转着妖异光泽。
“此物唤作‘斩男色’,往唇上一抹,怡红院花魁都得喊姐姐救命!”
他指尖挑了一点膏体,往夏玲珑唇上一抹,惊得女神捕绣春刀出鞘三寸:“放肆!”
一旁的夏仲的脸色都跟着黑了。
因为。
大皇子已经朝他望来了……
能不望来吗?
夏玲珑乃是夏仲的孙女儿,而夏仲更是他的人。
如今自己的人,居然跟李玄戈玩暧昧……
他如何不怒?
然而。
夏仲也是一脸懵逼啊!
“姐姐别急啊!”
李玄戈掏出面铜镜晃了晃,“你瞧这气色,是不是好多了?”
镜中朱唇似火,惹得夏玲珑的耳朵倏地通红。
御史台张大人急忙又捂住胸口踉跄:“妖……妖术!这红胭脂里定掺了处子心头血!”
“处子血没有,但鱼油管够。”
李玄戈将口红抛给户部尚书虞光年,“江南漕运的鱼脂熬了三天三夜,掺上西域红花汁,比您小妾的嘴还润!”
龙椅上的李焱一把捏碎颗核桃,脸色都黑了:“老八,朕让你造兵器,你倒琢磨起妇人妆奁???”
“父皇此言差矣!”
李玄戈从箱底抽出了一把镶满口红的弩机,“此乃‘美人计’袖箭,涂了毒的口红箭专扎敌军眼珠子!”
话语一顿,他扣动了机关,玫红箭矢“嗖”的一声飞出,随之钉入了蟠龙柱。
然后。
炸开一团呛人红雾!
夏仲猛打三个喷嚏,鼻涕泡糊了满脸:“毒……毒雾!”
“辣椒粉罢了!”
李玄戈嬉笑着掀开第三口箱子,“其实那些都不算什么,真正的杀器在这——精盐!”
盐?
李玄戈居然会制盐?
虞光年颤巍巍上前蘸了点往舌上一抹,老眼瞪得滚圆:“咸……咸得纯粹,没有苦涩,铁锈味儿,这……比官盐纯净百倍啊!”
此话一出,全场的人面面相觑。
比官盐海纯百倍?
这话若是出自李玄戈之口,他们必然不会信。
但虞光年不一样,那可是户部尚书!
李玄戈无视四周的震撼,反而舀起一勺盐撒向群臣,“这是用本王自己研发的提纯法熬的海盐,一斤能顶十斤粗盐,而且对人体无害,成本更低!”
御史台张大人突然扑倒在地,控诉了起来:“暴殄天物啊!此等精盐合该供于太庙……”
“供个锤子!”
李玄戈翻了翻白眼,一字一顿地开口。
“人体需要盐分,打仗的时候更需要!”
“不精纯的盐对人体甚至有害,但根据本王改良后的盐就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你拿这玩意儿去供着,不给士兵用,你是何等居心???”
御史台张大人的脸都绿了:“老臣不是这一个意思。”
“那就给本王闭嘴!”
李玄戈反手又打开了最后的小陶罐,“若再配上这‘霜糖’,工部伙房昨日新制的奶油蛋糕,连御膳房总管都馋哭了!”
绵白糖如雪沫纷扬,王公公沾了一点落在袍上的白糖,一舔:“这甜味……比江南的贡糖还醇!”
“王公公识货!”
李玄戈趁机往他嘴里塞了一块特制的蛋糕,“甘蔗渣混石灰水过七道滤网,保准让你甜蜜蜜!”
“放肆!”
李神机再也站不住了。
他万万没想到……
李玄戈居然短短不到半个月,就在工部里面捣鼓出了那么多的东西。
别说。
无论是糖,还是盐,已经不止牵扯一个工部了,甚至户部都要被牵扯进去……
这个王八蛋!!!
他气得袖中的机关弩,都咔咔作响了:“区区奇技淫巧……”
“哦?”
李玄戈耸了耸肩,打断了李神机的声音,“不如四哥也去弄一份出来,若能比得上本王的盐或糖的十分之一纯度,本王不仅奉上所有的配方,还离开工部,如何?”
如何?
李神机的脸一下子就黑了。
他但凡能做出来,还会在这儿跟你废话吗???
“四哥这表情……”
李玄戈一把凑近他的耳畔,笑眯眯的开口,“莫不是想起当年偷舔墨家祖师爷糖人像,结果被戒尺抽肿手的糗事?”
“放肆!”
李神机的脸色一寒,怒不可遏地抬起齿轮袖箭,指着李玄戈,“墨家秘术岂容你这等来玷污?”
然而。
袖箭在李玄戈鼻尖三寸处僵住,齿轮“咔咔”空转如濒死蟋蟀,像是卡壳了一样……
“四哥这袖箭是卡壳了?”
李玄戈伸出手指,弹了弹弩机,“本王教你一个办法,勤加猪油,保证顺滑得像怡红院花魁的……”
“够了!”
李焱顺势从龙椅上站了起来,沉声道,“老八这些物件,工部可核算过成本没有?”
“老臣没有……”
柳承德闻言一愣,尴尬的刚想解释,结果一旁的虞光年捧着精盐罐的手一抖,老脸笑成秋菊:“陛下,这精盐所用的海卤,乃是八殿下找老臣要的滩涂废料,算上柴火工费,恐怕成本不足官盐的三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