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被推开,一道高大挺拔的身影快步走了下来。
“还好吗?”
他的目光落在她流血的膝盖和手掌上,还有散落一地的文具,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帮着徐春棠把东西放进帆布里,长臂一伸,直接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啊!”徐春棠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男人的怀抱坚实有力,带着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和淡淡的、干净的皂角味。
“我带你先去处理下伤口。”秦霖沉声道,抱着她就往吉普车走。
“不行!”
徐春棠几乎是下意识地喊出声,挣扎着想从他怀里下来。
等处理完伤口,黄花菜都凉了!
“考试要紧!马上就要开始了!”
徐春棠仰起头,对上秦霖那双深邃的眸子,语气急促但异常坚定,“我没事!就是擦破点皮,死不了人!快!送我去考场!”
秦霖眉头拧得更紧了,低头看着她苍白却倔强的脸,还有那渗着血丝的伤口,声音沉了几分:“你这伤……”
这哪里是“擦破点皮”?膝盖那块裤子都磨烂了,血糊糊的一片,看着就疼。
“我真没事!”徐春棠打断他,声音带着不容反驳的急切,“先送我去考试!晚了就真来不及了!”
她眼里那股子狠劲儿,那股子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架势,让秦霖微微一怔。
他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拗不过她眼底那份执拗的坚持。
罢了,先考试。
秦霖不再多言,抱着她转身,小心地将她放进吉普车的副驾驶座,动作尽量轻柔。
随后他上了车,猛踩油门,车子像离弦的箭一样冲了出去,直奔外交部大楼。
车子堪堪停在外交部那庄严肃穆的大楼前时,时间已经非常紧张了。
秦霖熄了火,快速下车,绕过来打开副驾驶的门,再次小心地将徐春棠半扶半抱地弄了出来。
“我自己上去吧。”
“你能行吗?”秦霖十分担心。
徐春棠点点头,目光坚毅,“可以的。”
秦霖犹豫再三还是把徐春棠放了下来。
徐春棠忍着痛,一瘸一拐往楼上走。
办公室外,已经站着两个收拾得干净利索的年轻男同志。
他们看到狼狈的徐春棠,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这谁啊?
怎么这副样子来参加这么重要的考试?还踩着点来?
“这位女同志,你这伤挺严重吧?”站在为首的是一个穿着中山装的中年男人,看上去就是领导。
徐春棠站稳身体,虽然疼得额角冒汗,但腰背挺得笔直,迎上对方打量的目光,不卑不亢:“报告领导,我是来参加选拔考试的考生,徐春棠。”
男人推了推眼镜,又看了一眼她明显行动不便的腿,脸上没什么表情,但语气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劝退意味:“徐春棠同志是吧?我看你这情况伤得不轻啊。我们这考试,时间长,强度也大,你这个状态,恐怕坚持不下来啊。”
他顿了顿,话说得还算客气,但意思很明白。
“领导,”徐春棠抬起下巴,清亮的眼睛直视着王科长,“考试还没开始呢,您怎么就知道我坚持不下来?”
“能不能行,试过才知道。您现在就让我走,这对我不公平,对这次选拔,恐怕也不够负责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