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
牛车上,张红梅情绪稍微稳定,从王大庆怀里离开,然后发现手被牵着,脸颊瞬间泛红,小声道:“能,能不能放开。”
“不好意思。”王大庆松开手并道歉。
王有财嘴里骂骂咧咧转头,正好见到‘你侬我侬’的画面,当即就心态炸了。
赵秋菊愤怒尖叫:“咱们在这啃窝头吃菜梆,他倒是好,带着只骚狐狸到处野。”
这时,王有财又注意到,王大庆身后满满登登的供销社标记性包装袋,喉结上下滚动:“狗日的指定是倒腾山货,跑供销社装大款了。”
“他凭啥!他搞破鞋就风光,咱俩钻草垛拉粪土……”赵秋菊不服气尖叫。
二人声音比雷鸣还响亮。
王大庆想不听到都难,疑惑有那么巧吗?
随着距离拉近,看清容貌后心里生出一股厌恶。
真是晦气,都跑那么远了!怎么还能碰到这瘪犊子玩意儿啊!
正好前方有岔路,虽然路程会加多,王大庆还是毫不犹豫选择拐弯。
“王大庆!”
对面王有财爆喝,抄起独轮车上的铁锹跑到岔路口堵住:“王八犊子,你往哪儿来跑!”
赵秋菊连骂,抓起小铲子跟上。
除非当场杀人,否则绕不过去。
王大庆拍拍牛儿后背,调慢速度,厌恶脸道:“晦气,半路遇瘟神。”
“你认识他们?”张红梅小声问道。
“男的是我堂哥王有财,女的是他姘头赵秋菊。”
王大庆拉高嗓门,“前些日子在别的城里工厂搞不正当男女关系,让人抓个正着,不知道怎么来这里了!看样子恐怕是被下放来拉粪土肥料。”
“对了,他还很不要脸,想把自己姘头塞给我骗吃骗喝,我宁愿下乡也不干。”
后面有沟子屯的知青、农民拉牛车装货靠近,正好听到王大庆的话,不少人忍不住笑出声。
“宁愿下乡也不肯在城里呆着,那女人得有多差。”
“指定差到没边,不然谁主动来乡下遭罪。”
“倒是他身边那姑娘,还真是漂亮。”
“……”
几个话多得忍不住议论起来。
赵秋菊听进耳朵里,感觉被人拿着鞋底‘啪啪’抽脸,又疼又烫。
她可不是能忍气吞声的主儿,当即怒叫道:“我哪点不如那臊蹄子了!当初要不是他非得娶我……”
“咱可不敢。”
王大庆摇摇头道:“为了我那几间房子,你白天贴我身上谎话连篇,晚上找王有财解带脱裤钻被子,以为天衣无缝,结果被人告发挨罚了。”
“现在的知青一年不如一年,睡了东屋再找西门。”
王有财、赵秋菊平日在屯里没少整烂活,有人不嫌事大摇头叹气。
话一出,引得一群人哄笑。
这时,牛车来到岔路口。
王有财脸上挂不住,抡起铁锹要砸牛车:“畜生去死。”
王大庆侧身将手里鞭子挥出,‘啪’地打在王有财手腕上。
王有财吃疼,手里铁锹掉落。
“满嘴喷粪乱造谣!你个畜生偷看女同志洗澡也不是一两回了。”
赵秋菊挥舞着手中小铲子,满脸鄙夷道:“有次偷看咱洗澡,被我男人当场抓现行,下跪求饶不成,花钱找关系陷害。”
众人闻言面露异色。
看来还有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