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彧行唇角若有若无的笑意彻底消失,一双黑沉沉的眸子盯着季瓷。
这算什么?
卸磨杀驴?
在谢嘉泽面前,需要和他装这么不熟悉吗?
明明,他们已经有两次明面上的交集了。
“对对对,我们就不打扰你了。”谢嘉泽也很少进入大哥的房间,如今站在这浑身不自在,听到季瓷的话就顺水推舟。
“我们走。”他拉着季瓷的手就要朝门外走。
谢彧行的眼睛不悦地眯了起来,都说过了,那是一只脏手。
它怎么可以碰他用过的身体。
“大哥,你又干什么!”像条玩具狗一样被拽回来的谢嘉泽这一刻,终于无法忍耐了。
大哥是不是太过分了?
“再去把人气哭一次?”谢彧行扯了扯唇角,声音毫无波动:“这次她再晕到哪里,可就没有人去救了。”
他话是对着谢嘉泽说的,可一双眸子却看着季瓷。
眸光幽幽,只传达一句话:留下来。
谢彧行不想,最起码这一刻不想季瓷在他面前被谢嘉泽带走。
不管她有什么目的。
季瓷抿了抿唇,躲在谢嘉泽身后没有说话。
谢彧行神色中的不悦更添三分,直吓得谢嘉泽不得不解释:“大哥,我不是……”
“两次。”谢彧行没有任何情感波动的道:“我捡到了她两次。”
而这两次发生了什么,是在场人都知道的。
谢嘉泽神色闪过羞恼,极力争辩:“但你也不能……”
一只手突然抓了抓他的衣角,季瓷轻声道:“你们……你们别为了我吵架。”
“好不好?”
最后一声,又轻又柔,是任何人都无法拒绝的温柔抵抗。
谢彧行轻嗤一声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么会撒娇,怎么不对着他来撒?
谢嘉泽在大哥不悦的声音中,也不甘不愿地道:“可以,但我们……”
他看着空荡荡能跑马的房间:“我们住在哪里?”
“她住书房,你住卧室。”没有丝毫犹豫地,谢彧行开口。
谢嘉泽愣住了:“那大哥你呢?”
谢彧行挑眉:“谁让我遇到两个蠢货呢?今天睡沙发,这是上帝的惩罚。”
不动声色地瞥了一眼季瓷,谢彧行慢悠悠的想着,这可能是季瓷的惩罚。
“啊?”谢嘉泽长大了嘴巴,显然没有想到从小对他不冷不热的大哥,此刻居然这么照顾他、
“要不……我睡客厅吧。”他扭捏地提出了这个要求。
大哥向来是不喜欢被别人入侵私人空间的,他也不例外。
一晚上而已,就不麻烦他了。
“我还没有丧心病狂到让病人睡客厅。”他语气不容置疑:“现在,立刻去房间睡觉。”
他意有所指地道:“明天早上八点,我会放你们离开。”
“安全。”
那意味深长的两个字,在场三人只有两人听得懂。
谢嘉泽纵然心有不甘,可大哥第一次这么关心他,他总不能驳了他的好意,只能一步三回头地走到了卧室中。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季瓷面色猛然一变:“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