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戈蹲在蒸馏器旁,轻描淡写地说道,“二哥这火候都没把握准确,米都没糊透就敢叫‘秘方’?”
\"放屁!\"
李元霸反手将酒勺掷向铜管,却被公孙明月一剑鞘甩飞,钉入擂台柱上。
下一秒。
千户扛着旗,大大咧咧地喊道:“二殿下,米香里掺着焦糊味了!”
台下顿时炸开窸窣议论,几个老酒鬼伸长脖子猛嗅:“别说……还真有股子灶膛灰味儿!”
李元霸古铜色的脸,一下子涨成了酱茄子。
“你们一个个地懂个屁?”
“漠北的汉子就爱这口烟火气!”
“马上给老子起瓮!”
十八口酒瓮应声掀盖,蒸腾白雾裹着浑浊酒液倾入了陶碗。
“今日来观看酿酒的人,都可以免费品尝几口!”
此话一出,四周的人沸腾了!
前排的泼皮更是一下子扑上去,结果刚抿一口就拍腿嚎叫:“够劲!这辣喉感跟二殿下踹俺屁股似的!”
李元霸拎着酒坛坐在了太师椅上,仰头就是一口,琥珀酒液顺着胸肌淌成小溪:“老八,现在将养马场交出来,再跪着舔老子靴底还来得及!”
“舔靴?”
李玄戈一把拧开蒸馏器阀门,铜管“嗤”的一声,喷出了一片白气,“本王这‘工业尿’还没接,你急什么?”
“就你?”
李元霸嗤笑出声,“你不会是去街上买了酒,来滥竽充数的吧?那你可要大失所望了,街上的酒可都比不上老子的!”
他非常自信!
毕竟。
老八喝酒什么德行,他比谁都清楚。
至于酿酒?
一个都没踏出过帝都的废物,能酿什么酒出来?
李玄戈闻言,挑了挑眉:“街坊那些酒有什么好滥竽充数的?今儿本王就让你见识一下,什么才叫做‘酒’!”
话语一顿,他朝千户施了一个眼色。
千户会意,抄着夜壶蹿上了擂台,蒸馏液当场哗啦啦地浇进了壶中。
下一秒。
一股奇香轰然在集市的广场中炸开,前排的百姓齐刷刷仰头。
“嗯?那是酒香?”
“好香!闻着味儿都好像要把老子给醉了!”
“就凭这酒香,恐怕挖街三尺,都挖不出一样的!”
……
全场沸腾了!
有的人甚至闻着那酒味都开始一阵晕晕乎乎了起来。
就连台上的李元霸都深嗅了几下,一脸震撼地拉住副将的衣领:“这味儿……这他娘是酒香???”
有一说一。
如果酒能散发出这等酒香,那绝对就是仙酿一般的存在。
太香了!
肚子里面的酒虫都被勾了出来!
“回殿下,是酒味……”
副将盯着夜壶眼神发直,“而且从嗅觉上感受,至少比……比咱的‘冰火狼吞’烈十倍啊!”
可问题来了。
那个王八蛋为何能弄出这么香的酒出来???
不等众人反应过来。
李玄戈已经拎着酒壶晃到李元霸鼻尖下:“二哥,突厥可汗喝过正宗的二锅头吗?”
“什么二锅头?老子……”
“咕咚!”
李元霸话未说完,喉咙已诚实地吞下大半壶。
下一秒。
古铜色的面皮霎时红成了关公,链锤都无法拿稳地脱手砸中自己的脚背。
“草!老子的脚……”
“脚怎么在云上飘了?”
台下死寂了几秒,随之轰然爆笑了起来。
只见。
二殿下不仅已经晃晃悠悠,更是抱着擂台柱跳胡旋舞。
“呔!突厥小儿……吃老子一记王八拳!”
“殿下!那是柱子!”
副将刚扑上去阻止,就被一脚踹飞。
结果李元霸已经抱着柱子,开始学泰迪……
全场:“???”
不是……
这是酒后乱性吗?
四周的人,被这一幕吓得急忙后撤……
但李玄戈见状,咧嘴一笑。
看来。
这时代的酒精纯度太低了,不仅不够烈,还让喝惯淡酒的人,都能一杯倒……
不过。
这东西都是喝出来的嘛!
他当即却不急不缓地蹲在蒸馏器上,顺手将酒液淋向人群:“工业酒精……啊不,工业美酒免费尝,下一次你们若想喝,就需要掏钱了!”
霎时满街癫狂,那些早就被勾引出酒虫的人,宛如丧尸一般地冲了上来。
然后。
争夺着蒸馏出来的酒水。
结果……
几乎所有人在喝上这一等烈酒后,便慢慢地醉了。
不多时。
整个大街更是出现了令人震撼的一模。
泼皮抱着巡防营的马腿喊娘子。
酸儒扒着猪肉摊写对酒当歌。
就连伽蓝寺闻风而来看戏的胖和尚,都翻墙加入酒疯大军,喊着“我日如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