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那个浑蛋分明没安好心!”
公孙武德将长刀一丢,恼火低吼了一声。
公孙策双眼死死盯着桌上的火锅:“那王八羔子是在挖坑给咱们跳,他这是要拿公孙府当涮肉锅,把咱们架在玄铁军的炭火上烤!”
没错!
他看出来李玄戈想做什么了,可又奈何不了!
这是最离谱的事情……
阴谋……不,那是阳谋!
顶级的阳谋!
你说气不气???
公孙武德却是挠着狼头刺青,一脸的懵逼:“烤……烤羊肉串?”
“烤你祖宗的战马鞍!”
公孙策一巴掌拍在了桌面上,“李玄戈若连来三日,二殿下还能信咱们是清白的?怕是连你上月偷喝军饷酒的事都要翻出来算账!”
公孙武德人麻了,脸色都跟着黑了下来:“那咋整?总不能把妹妹绑了沉进护城河吧?”
“沉你个头!”
公孙策气不打一处来,狠狠捞上来一个虾滑,咬着说道,“去!现在就去二殿下的王府,把今日之事原原本本告诉二殿下,尤其要提那王八羔子说‘明儿还来’!”
“啊?”
公孙武德急得直拍大腿,“这不是火上浇油嘛!”
“就是要浇油!”
公孙策咽下虾滑,眼里散发着老狐狸的光泽。
“让二殿下去找王八羔子麻烦,而不是将怒火牵到咱们公孙家的身上!”
“届时二殿下那爆竹脾气,定会提着链锤来堵门……”
“咱们只管把门闩换成玄铁铸的,任他们兄弟狗咬狗!”
公孙武德恍然大悟:“高啊!爷爷这招‘借锤砸龟’比漠北套马还溜!”
“少拍马屁!”
公孙策双眼一眯,厉声道,“记住,进了大营先嚎三声‘殿下明鉴’,眼泪鼻涕要比护城河开闸还汹涌……二殿下就吃这套!”
“是!”
“孙儿马上就去!”
公孙武德呼吸一滞,屁颠屁颠离去。
望着孙儿的背影。
公孙策的老脸阴沉了几分:“王八羔子,老夫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招???”
……
二皇子府的广场上。
李元霸正拎着链锤教自己的副官练“砸王八”。
“都给老子瞧好了!”
他抡圆了铁链,锤头轰然劈裂草人天灵盖,“遇上梗王八这种货色,就得照脑门来一下……”“报——!!!”
公孙武德的破锣嗓子惊飞府上的寒鸦。
紧接着。
他连滚带爬扑到广场中央,放声大喊了起来:“殿下!末将……末将愧对您,愧对玄铁军啊!”
李元霸的链锤僵在半空:“你他娘被狼撵了?”
“比狼还可怕啊!”
公孙武德一抹脸,顿时上演京剧变脸,变得满脸鼻涕,“李玄戈那王八羔子赖在公孙府不走,扬言要带属下妹妹去吃十天饭!”
校场霎时死寂。
李元霸的脸都一下子冷了下来。
啥?
跑去公孙府蹭吃蹭喝?
那不是太岁爷头上动土,找死吗!?
王八羔子的!
难不成不知道,公孙策支持自己???
他的额头突突直跳:“然后呢?”
公孙武德一抹鼻涕,眼巴巴地望着李元霸。
“那王八羔子说……说咱们公孙府的厨子比御膳房还会腌王八!”
“祖父被他缠得没法子,又碍于他是皇子身份,再加上乃是未来妹夫……”
“只能答应明日继续开席!”
砰!!!
李元霸的链锤轰然砸裂青砖,五官跟着扭曲了:“入他祖宗的!老八这是要骑在玄铁军头上拉屎???”
校场狂风骤起,他脖颈青筋暴突如虬龙。
“马上给老子点兵!老子要把梗王府砸成碎片!!!”
“殿下三思啊!”
副将一听,脸都绿了,“陛下刚收了六殿下虎符,大殿下也大差不差了,若咱这节骨眼上去动梗王府,恐怕也会受到牵连的啊……”
此话一出,李元霸瞬间冷静了下来。
然后。
他怒视着副将,问道:“那咋整?总不能让老子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王八羔子在老子头上撒尿吧???”
“这……”
副将脸色一僵,犹豫了半天,猛然眼神一亮,“咱们明日也去吃,就看谁更能吃!”
“嗯?”
李元霸双眼一眯,“说得具体一点。”
副将搓着手,继续说道。
“咱们如今前往梗王府,属于滋事,但如果咱们前往的是公孙府,那就不是咱们的事情了。”
说着。
他凑近了李元霸,深吸了一口汗臭味,“他自己吃撑了,关我们什么事?”
“妙啊!”
李元霸恍然大悟了起来。
“就按照你的说的去办,老子倒要看看……”
“他打算玩什么花样?”
“到时候带三百人去吃,看他能吃多久???”
……
梗王府。
李玄戈瘫在锦鲤池的竹椅上,甩出了鱼钩。
公孙明月抱剑倚在老树旁,冷冷问道:“明天还去?”
“对啊。”
李玄戈点了点头,“想要抓住岳祖父的心,就得先抓他的胃。”
“你就不怕我爷爷将事情告诉二殿下?”
公孙明月黛眉一蹙。
李玄戈耸了耸肩:“把‘不怕’二字去掉,你爷爷肯定会去告诉我二哥。”
“我靠!”
一旁的千户忍不住探出头,“那明天岂不是要进修罗场了?”
“不好吗?”
李玄戈意味深长地看着两人,“水越浑,王八就越欢快……”
千户:“???”
公孙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