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的目光紧紧锁住温榆河,这是她第一次觉得,那以往一向令她眷恋的温柔是有多么的刺目。
“榆河哥……和谢小姐相处的真好”
她温柔的吟笑着,似乎是真的为温榆河而高兴。
温榆河看向了她,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就想到了远在国外的江湛渊。
“阿渊过几天便回来了,到时让他多陪陪你”
“阿渊回来了?”
其他人都停下了饮酒的动作,朝着温榆河看了过去。
“这次确定了?上次他受伤的时候,就说要回来休养,但是最后也没见到他人”
周格西浅笑无奈说道。
“嗯,过几天就到”
听到温榆河确切的回答,一旁的程闻脸上立刻露出了笑容,懒散的身子也端直了起来:
“阿渊倒是瞒得紧,一点儿口风也没露,我都好几年不见他了,那小子,终于要回来了”
易旭东心里同样也很高兴,不过看着程闻那模样,朝他扬眉无语道:“你那么想阿渊,之前榆河让你去顶替他工作一段时间你怎么不去?”
“可不是?”卫康群在一旁深表同意的点了点头,脸上皆是揶揄之色:“阿渊要是知道你是这样怀念他的,你猜他会不会找你切磋切磋?”
“啧,术业有专攻嘛!”程闻晃了晃手中的红酒杯,整个人张扬肆意的回应道:
“我觉得自己还是比较适合坐在明光里指点江山,至于那些深渊腌臜之地,还是让阿渊去掌控吧!他比较适合”
也只有江湛渊那个耐性与狠性,才能在那种黑暗荆棘之地行踏自如,程闻很是钦佩的想着。
许晃偏头看了看涟漪,也欣慰着笑道:“阿渊回来的正是时候,有他在涟漪身边,我也就放心多了”
“哥”涟漪看着他摇了摇头:“我自己可以的,阿渊好不容易回趟燕京城,怎么好让他总陪着我”
“我看阿渊是巴不得,涟漪你也知道,他从小就喜欢守在你身边”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笑了起来。
毕竟江湛渊对涟漪的在意,他们从小到大都看在了眼里。
程闻在心里暗自挑眉,好心的替江湛渊揽下了这活,他都那么体贴人意了,那回来的人总不能听风是雨的总找他切磋吧?
涟漪嘴角也扬起了浅笑,阿渊回来她自然是高兴的,但……她透过身边人的笑意望向了正和周格西说话的温榆河。
眼眸透着一丝丝渴望,如果……如果他有阿渊对她的一半在意,那该多好……
眼神不自觉的又往那人深拢的掌心里看去,那颗袖扣早已被深藏起来。
人虽不在……但是她却觉得,这空气处处都有谢顷蕴的气息,让她如鲠在喉,心胸始终滞留着一股郁气,舒展不开。
谢顷蕴不知道她自己成了别人的心梗所在,在庭院外将钟文和岑岫送走后,她伫立遥望了好一会儿,而后才走回了家里。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都安好,便是长宁。
里屋的大门外,甘千可一直远远的注视他们,等到谢顷蕴走近之时,她才笑了笑,开口说道。
“见你一直没回来,所以出来看看,顷蕴……似乎和钟总还有岑先生感情很好,我原以为顷蕴在云城是一个人安静的长大,现在看来,是我着相了,顷蕴的生活……远比我想象的要精彩的多”
谢顷蕴看着甘千可,虽然不知道她为何有如此感慨,但还是认真回答。
“其实,“安静”和“精彩”并不相悖”
甘千可嘴角一僵:“也是,是我着相了,也太理所当然了”
随后继续笑道:“那我就不打扰顷蕴你了,我妈她还在屋里给我准备一些去南方的东西,我先上楼了”
“嗯”
谢顷蕴点了点头,看着千可远去的背影,目光淡然平和。而在她的后面,夜色渐渐黑沉。
许家。
温榆河在身边人言笑晏晏中看了一下手表,清俊的眉眼上心思远长,七点半,这个时候,钟文他们应该离开谢家了才是。
拿起放置在一旁的西装外套,他倏地站起了身,望着大家投望过来的视线,温榆河面若平常。
“还有点事,我先回去,你们几个聊”
“那么早?你坐下还不到一小时呢?”许晃将抵于唇边的酒杯放下,看着温榆河有些诧然,温氏最近已经忙碌到这个地步了吗?
其他人也都看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