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温度让邬云珠眼眶发热。
前世的袁野也是这样,永远给她留足空间,即使最后也是这样。
“袁野。”她鼓起勇气,“如果我说,我做过一个很长很真的梦,梦里发生过很多不好的事……”
“那现在梦醒了。”袁野轻轻将她揽入怀中,声音落在她发顶,“有我在。”
远处传来守夜人的梆子声,月光将两人的影子融在一起。
邬云珠靠在这个温暖的怀抱里,第一次感到重生后的真实感。
这一次,她不仅要避开悲剧,更要牢牢抓住这份失而复得的幸福。
回到家中,邬云珠坚持要为袁野重新包扎伤口。
当她解开染血的绷带时,惊讶地发现伤口已经结了一层薄痂。
“好得真快。”她小声嘀咕。
袁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是你的药好。”
邬云珠耳根发热,低头认真涂药。
袁野忽然握住她的手腕:“今天谢昀说的话,你怎么看?”
“有人在针对邬家。”邬云珠抬头,眼中闪着坚定的光,“但我不知道是谁,也不知道为什么。”
袁野沉吟片刻:“明天我找关系查查谢昀在劳改队的往来信件。”
他轻轻摩挲她的手腕,“别怕,有我在。”
这句话让邬云珠心头一颤。
前世的袁野也常说这句话,可她直到失去他才明白其中的分量。
“嗯,”她重重点头,忽然想起什么,“对了,这个给你。”
她从箱底取出一个绣着松柏的荷包,里面装着晒干的灵泉草药:“随身带着,能提神。”
袁野接过荷包,松针的清香中混着一丝说不清的灵气。
他忽然倾身,在她额头上轻轻一吻:“谢谢。”
这个突如其来的亲昵让邬云珠瞬间红了脸。
前世的他们相敬如宾,从未有过这般温情时刻。
“我去烧水。”
她慌忙起身,却不小心绊到凳子。
袁野眼疾手快一把捞住她,两人鼻尖几乎相碰。
时间仿佛静止。
邬云珠能清晰看见他眼中自己的倒影,还有那愈加深沉的情绪。
“报告!”门外突然响起民兵的声音,“谢昀闹着要见您!说有关乎人命的大事!”
旖旎气氛瞬间打破。袁野深吸一口气:“我马上去。”
他起身披上外套,在门口顿了顿:“锁好门,等我回来。”
邬云珠点头,看着他高大的身影融入夜色,心跳仍未平复。
晚上邬云珠躺在炕上辗转难眠。
木窗外面,民兵的脚步声来回响动,火把的光亮透过窗纸在土墙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哗啦”一声轻响从后院传来。
邬云珠瞬间绷紧身体,轻手轻脚地摸到厨房,抄起砍柴刀。
月光下,后院篱笆微微晃动,看门的大黄狗却没有叫。
她屏住呼吸,从门缝往外看。
一个黑影正蹲在菜地旁!
“谁在那里!”
邬云珠厉声喝道,手中的砍刀在月光下泛着寒光。
黑影猛地抬头,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袁野?”她急忙拉开门栓,“你怎么……”
袁野竖起食指抵在唇前,示意她噤声。
他军装外套已经脱下,只穿着沾满血迹的白色背心,精壮的肌肉线条在月光下格外分明。
“谢昀交代了些事。”他声音压得极低,“我怀疑村里有内应。”
邬云珠心头一跳,急忙把他拉进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