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云珠的脸“腾”地红了,手指绞着衣角:“谁、谁要跟你去挑床……”
孙红英恰巧从厨房出来,看见女儿红透的耳根,会意地笑了:“小袁,来尝尝刚出锅的葱油饼!云珠,去叫你爸起床,今天太阳好,让他出来晒晒腿。”
早饭过后,袁野果然扛着斧头进了山。
邬云珠帮母亲收拾完碗筷,坐在院子里缝补父亲的老棉袄。
针线在布料间穿梭,她的思绪却飘向远方。
袁野说要带她去县城,还要买新床……想到这里,针尖不小心扎到手指,她“嘶”地吸了口气。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邬建国拄着新做的拐杖走过来。
那拐杖是袁野昨晚连夜赶制的,打磨得光滑顺手。
邬云珠慌忙把手指含在嘴里:“没、没什么……”
邬建国在女儿身边坐下,阳光照在他花白的鬓角上:“小袁是个踏实孩子。昨儿夜里我起夜,看见他房里的灯还亮着,在给我做这拐杖。”
老人摩挲着拐杖顶端的雕花,“这手艺,比我年轻时强多了。”
正说着,院门被推开,村里的王婶风风火火地闯进来:“云珠!快去看看,小袁在村口跟人打起来了!”
邬云珠手里的针线筐“啪”地掉在地上,顾不得捡就往外跑。
邬建国也急忙起身,却因腿伤跟不上女儿的步伐。
村口的老槐树下围着一群人。
邬云珠拨开人群挤进去,看见袁野正揪着一个陌生青年的衣领,那人脸上已经挂了彩。
“袁野!”邬云珠惊呼。
袁野闻声回头,眼中的怒气瞬间化为温柔:“云珠?你怎么来了?“
他松开手,那青年立刻踉跄着后退几步。
“这是刘大山的侄子刘小虎,”铁柱在一旁解释,“刚才在村口说爸的闲话,被袁哥听见了……”
刘小虎擦着鼻血,恶狠狠地瞪着袁野:“你等着!我叔虽然进去了,但我们刘家不是好惹的!”
袁野上前一步,吓得刘小虎又退了两步:“回去告诉你那些亲戚,爸现在是县里表彰的模范党员,谁再敢乱嚼舌根,别怪我不客气!”
邬云珠这才注意到袁野的右手关节也破了皮。她心疼地拉过他的手:“疼不疼?”
“没事,”袁野冲她笑笑,“比起你为我挡的那一刀,这点小伤算什么。”
回村的路上,袁野一直握着邬云珠的手不放。
路过村口的小溪时,他突然停下脚步:“云珠,其实我今天上山不只是砍柴……”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小心翼翼地打开。
里面是一对精致的银镯子,花纹与邬云珠手上的戒指如出一辙。
“这是……”邬云珠瞪大了眼睛。
“我外婆留下的嫁妆,”袁野有些不好意思,“本来想等回到市再办一次婚礼的时候给你戴上的,但今天……就想早点看见你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