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小小桃的话语,老夫人摇头啧了一声,</p>
待房妈妈拿过明兰的书箱,拿出写了字的纸张,老夫人端详了一下,点点头道:“嗯,写成这样,可能真是笔的问题!小桃你先回去。”</p>
小小桃蹲了一礼,走出了老夫人的卧房。</p>
一旁的房妈妈却是低头没说话。</p>
老夫人靠近了烛光,看了几眼明兰的字道:“素琴,你看看,是该给她换支笔了。”</p>
“嗯?你怎么不说话?”老夫人拿着纸张看了一眼房妈妈后皱眉问道。</p>
“老太太,您这小时候也是这么和老侯爷说的.”</p>
“我?.哪有啊???”</p>
老夫人一脸迷惑的看了房妈妈一眼。</p>
“您在球场上,第一次用出凤随流星这招的时候!”</p>
“啊?哦~~~嗯~”老夫人先是皱眉回忆,然后是一脸的明悟随后是无可奈何。</p>
“老太太,奴婢知道主君写字是好的!您再看这幅绣画上的字”</p>
“明儿年纪还小,再宽她几年.”</p>
老太太又看了一眼墙上的绣画,那几个字绣的异常漂亮,她熟悉盛纮的字,老夫人自然是知道这不是盛纮写的。</p>
“老太太,您焚香插花捶丸马球自然是大家,可”</p>
“素琴,你说得对,去,去把茹安叫过来,我吩咐她几句。”</p>
第二天中午明兰被老夫人叫了回去。</p>
饭都没吃,就吩咐明兰去了今安斋。</p>
到了院子门口,看着门口挂着的牌匾,明兰高兴的进了屋子,</p>
“阿娘,弟弟呢?”明兰探头探脑的问道。</p>
“弟弟在睡觉。”卫恕意温柔的声音传来。</p>
“明儿你站过来。小蝶,把书箱打开。”</p>
小蝶接过小桃手里的书箱,将里面的笔墨纸砚拿了出来。</p>
明兰惊讶的看着卫恕意。</p>
“阿娘,你要干嘛?你要写字吗?”</p>
她长这么大,真的没见过卫恕意写过字。</p>
在扬州的时候,偏院儿之中更是纸笔都没有的。</p>
卫恕意看了一眼明兰下学时刚刚洗干净的毛笔点了点头,然后在砚台里滴了几滴水后缓缓姿势优雅的研墨。</p>
明兰看了看自家阿娘研墨的手,又抬头看了看阿娘的脸,</p>
大大的眼睛里面满是惊讶。</p>
卫恕意站在桌旁研墨结束,</p>
她将明兰书箱中的一张纸铺开用镇纸压好,然后一只手拿起被明兰‘嫌弃’的毛笔,潇洒在砚台中动了几下,待毛笔吮满了墨汁,</p>
笔毫轻巧的在砚边舔了几下后,卫恕意便在纸上写下了一句诗</p>
“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p>
又让毛笔饱饮墨汁,</p>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p>
明兰看着纸上不知道怎么形容,但是就是好看的字,目瞪口呆。</p>
“阿娘.你会写字,还写的这么漂亮!!!”</p>
小蝶听到明兰的话,也站在一旁,跟着卫恕意这么多年,她也认得不少字了。</p>
“小娘,这些可比在福建路的院子用树枝写的好看!”</p>
卫恕意有些不舍的放下了手中的毛笔,爱怜的摸了摸明兰的小脸,笑了笑道:“明儿,这也是我苦练多年才有的!你也要勤学苦练,阿娘相信你是能写出这等字的。”</p>
明兰一脸仰慕的看着自家阿娘,重重的点了个头:</p>
“嗯!”</p>
随后卫恕意熟练的洗好毛笔,将明兰的书箱整理好。</p>
一旁的小小桃一脸惊讶的看着心道:原来书箱是可以这样摆放的!</p>
在今安斋用了午饭,明兰便回了讲堂,拿出字帖后双耳不闻身边事,一心练起了字。</p>
看到此景,庄学究捋着胡须,点了点头。</p>
晚上,</p>
酉时过了六刻。</p>
明兰吃了饭前罕见的要再练一会儿字,正打开书箱的时候,</p>
“天都黑了,你还练字,眼睛不要了?”听到老夫人的话,明兰这才息了念头。</p>
这时,下了衙的盛纮在通报声中进了寿安堂。</p>
明兰高兴的站在老夫人身边叫了一声爹爹。</p>
“嗯!明儿乖。”</p>
“母亲。”</p>
“嗯,今日可还顺利?”老夫人问道。</p>
盛纮恭敬的回着话。</p>
因为大周皇帝有了子嗣,还是茁壮的皇子,汴京之中没有什么激荡风云。</p>
盛纮在扬州确定升迁的时候就开始走自家探花郎父亲的那些同年叔伯的关系;</p>
同时润州的舅兄也写了不少信给王家故旧,借了岳家王家的力量,;</p>
加上如今吏部李尚书是岳母家的表亲;</p>
之前还得了吏部的嘉奖;</p>
上半年更是协助了齐国公整治了扬州官场之事,与徐家联姻的事情也是传回了汴京;</p>
文官勋贵皆有助力,</p>
所以盛纮此次居然补了吏部的官职,虽然品级不高,但是这可是汴京吏部的职位!</p>
但是,假若没有老夫人的指点。</p>
唔.想明白如此关节,</p>
所以近些时日来,盛纮来寿安堂待的时间更久了。</p>
正和老夫人说着话,盛纮眼角就看到了明兰中午在今安斋放在书箱中的那一张纸。</p>
然后他猛地转过头去,眼中亮光。</p>
看到盛纮满眼的惊讶,老夫人下巴一动,房妈妈会意便从书箱中将纸张递到了盛纮的手中。</p>
盛纮看了一眼老夫人,又喜不自胜的看了一眼手中的这张纸道:</p>
“母亲!庄学究不愧为我朝大儒,这几个字!嘶.孩儿竟不知道!该去向学究讨教一番行书的。”</p>
盛纮喜欢好字,懂得书法,更是极爱钻研,看到这张纸更是如同看到了宝藏一般。</p>
“母亲!你看这个‘安’字,安字难写,但是这写的漂亮,嘶.行笔之间竟有婉约之意,可惜这个‘多’字!啧!怎会有些生.疏?不应该的”</p>
盛纮摇头不止,面露不解。</p>
盛老夫人笑着看了一眼沉醉的盛纮,</p>
低头喝了口茶,看了一眼满是自豪的明兰。</p>
又看了一眼今安斋的方向,想到那院子里的婴孩儿,老夫人心中一暖。</p>
“纮儿,这可不是庄学究的字。”</p>
听到老夫人的话语,盛纮从品味之中回过神,一脸迷惑的看着老夫人道:“啊?母亲,你刚才说什么?”</p>
“这是,你那妾室卫恕意写的。”</p>
“母亲说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