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慷慨激昂的陈词过后,刘谌亲自拟定的民科考卷被分发了下去。
拿到试卷之后,杜尹的心里不由得“咯噔”一下。
考场上也发出一阵喧哗之声。
“肃静!敢有喧哗者立刻逐出考场!”
仿佛早有预料一样,喧哗声刚刚响起,寿良便高喝出声。
维持秩序的士兵也将手中长戟往地上一顿,金石之声立刻就压住了这些学子的喧哗声。
前面的题目倒还算正常,不过是问些四时节气,耕种收藏。
但是越往后,这些题目就逐渐开始变得古怪起来:
“此图为益州某地舆图,其上有山,地与水为山所隔,试以法取水灌田。注:不可采用人力负水灌之。”
“......”
“益州某地发生蝗灾,蝗虫逐稻而食,如何才能最快灭杀蝗灾,防止扩散,试言之。”
“......”
“益州之上田,岁入粮一石五斗,每亩每季需向朝廷缴纳一半收入为赋税。”
“中田岁入一石取上田税之半,下田岁入六斗再取其半。”
“四口之家,有上田十亩,中田十五,下田二十。”
“以此计,每年需向朝廷缴纳赋税几何?”
“......”
杜尹虽然经历过了几个月的突击,但是对这里面的很多问题依然不清楚。
好在除了这些问题之外,还有相当一部分是和算学以及策论有关的。
杜尹在满头大汗的情况下,把自己所能知道的和能想到的东西全都写了上去。
等到三声鼓响,那些站在队列两端的士兵立刻开始从两边同时出发。
依次将考生手中的试卷收走,至于这些考生有没有答完,那就不是这些士兵该考虑的事情了。
将这些试卷全都交到寿良的手里后,寿良开口道:
“所有考生可以离开考场,不得大声喧哗!”
说罢,寿良将手中的考卷一收,便自顾自的离开了考场。
杜尹收拾好笔墨纸砚后起身,却一个踉跄。
短暂的眩晕之后,杜尹不由得一阵摇头,不过是一次考试罢了。
为何自己会如此紧张?
“怎么样?感觉如何?”
走出考场后,依然在等待的廖武立刻就走上来关切的问道。
杜尹没有第一时间答话,而是指着周围人说道:
“你看看他们的表现,就知道我现在的感觉了。”
廖武转过头一看,几乎没有哪个人喜笑颜开。
尤其是一部分想走捷径报考民科的世家子弟,更是把脸快垮到腰上了。
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的天,这次科举竟然这么艰难?”
同一时间,官科考场也收了卷子。
考官陈寿同样在吩咐完不得喧哗之后,带着所有考生的卷子离开了考场。
但是和民科这边不一样的是,考生们在出考场的时候,几乎每个人脸上都是兴高采烈的。
因为考官科的几乎都是世家子弟,那些策论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手拿把掐。
几乎所有人都拍着胸脯跟前来陪考的家人保证,自己此次肯定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