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俩一起来找我是什么意思啊?你们俩串通好了,哥俩好是不是?还要我拿主意,我有主意吗?我们只能等着了,就差一步了,那不就是码头的钱嘛!耐心等,到时候咱们欠的钱,连本带息还给那些债主,真是要命了!”
王荣发气地拍起来了桌子,对秦淮仁以及何飞的不满全都发泄了出来。
说到底,王荣根本上还只是个唯利是图的小资产业老板,什么事情都没有钱重要。
自己认为对的事情,果然是,谁也劝不动,谁说了也白说。
就连自己侄子的话,也听不进去了,秦淮仁已经看到了他的问题,可惜这个愚昧且自负的人,就是不密告白自己已经很危险了。
何飞总算是硬气了一回,对王荣发劝说了起来,也顺带说了下自己的困难。
“舅舅,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是,牛春发跟我们合作那么些年了,总是不给人家结算,再说了他还是好说话的!那些总来催账的人,一次次过来找咱们,这不也不合适吗?咱们这样下去,还有什么信誉度啊,谁还愿意跟咱们合伙做生意,你说是不是?”
这话彻底气急了王荣发,恼火的他,狠狠地拍打了一下桌子,砰然有声。
这一下子,秦淮仁以及何飞全都被吓住了,看着恼火的王荣发,两人一言不发。
“是什么是?不是什么又不是?我跟你们来说,谁要钱来也一样对待,让他们全都给我等着,好好等着,不就是钱嘛!晚上几天给了,能死人是不是?我告诉你们俩,别对那些要钱的人太客气了,这个世道,欠钱的是大爷,要钱的是孙子。我不也等着呢嘛,再说了投资码头的利润不回来,我拿什么给啊,我拿我的命抵押是吗?”
王荣发把自己的理由说完了,气愤地端起来了自己的茶缸,满饮了一大口水,放下杯子以后,继续满脸怒意地看着秦淮仁和何飞。
在他眼里就是钱最重要,自己的外甥再有秦淮仁都不过是自己挣钱的助手而已。
饶是如此,秦淮仁也把自己最操心的问题给点了出来。
“老板,我不管你听不听得进去我说的话,反正有的事情,我必须点一点你。咱们可是快要到了给工人结算工资的日子了,外人的货款你欠着,不能还欠咱们自己工人的工钱吧。你说吧,账上现在一点钱也没有,咱们怎么跟工人说工资的事情。”
早就不耐烦的王荣发,依旧没有好气,自怨自艾道:“哎呀,秦淮仁啊,你怎么也跟何飞一样开始烦人了。我做事用你教吗?我不知道,账上没钱,工人的工资还没有发吗?我告诉你啊,对待工人们,跟对待要钱的债主一个道理,先拖,拖一阵子再说,不就是晚发几天嘛!能怎么着,秦淮仁,你也是从扛大包的工人干起来的,你就不能给我好好先安抚下。别到时候给我闹罢工了,大不了,饲料卖了先给他们计算,后还债主的钱不行嘛!”
秦淮仁彻底无语了,对于王荣发来说,什么都不如他的投资码头事情重要,秦淮仁只能垂着脑袋,不再言语。
“舅舅,淮仁也是好意,你不能不听人劝啊!人家说得很对,对待跟咱们干活,靠咱们吃饭的工人你不能这样对待,容易把人家的心给寒了。再说了,合同是您签的。码头是政府的工程项目,就算要咱们民营企业家垫款,也不能一点钱也不拨付啊,你看,要不您还是再催催那个老板吧,让他匀一点政府的拨款给咱们用。”
王荣发彻底爆发了,把自己的水杯子也一把摔在了地上,对着跟自己忠心耿耿的两个下属开始了大发雷霆。
看着他不耐烦的样子,恨不得把他们都赶出去,直接说出来了最让人绝望又无奈的话语。
“行了,我这个老板干不了啦,你们俩全干了吧,催钱的事情你们去管可以不。如果,我的话你们俩都不听,那就都给我滚蛋。秦淮仁,我能提拔你就能让你卷起铺盖卷滚走,何飞,别看咱们是亲戚,要不是看在我死去姐姐的份上,你算老几,都滚出去。”
就这样,秦淮仁跟何飞两个人像是被扫地出门的丧家犬,从王荣发的办公室里走了,一个垂头丧气,一个连连叹息,都是无奈的样子。
这时候,是个人都看出来了,王荣发深陷其中,这个饲料厂怕是要完蛋了。
何飞也只能找脑子灵光的秦淮仁想办法,问道:“淮仁,你有什么办法没有啊?哎,现在,王荣发呀,是谁的话也听不进去了。咱们谁要是再劝他,那就是真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秦淮仁再三思索,最后也只能走最不愿意走的那一步了。
“没办法的话,我只能再去求一求陈娟了,现在,陈娟是唯一能催到款的人了。”